香囊是她一针一针所绣,为绣好小金铃她不知拆了几次线,又扎了多少次指尖,到头来却得来他人口中一句“粗陋”。
“暮雪,我们走……”
暮雪很是敷衍的行了礼,没好气得瞪了温婉一眼。
待人走远,温婉柳叶眉微蹙,担忧道:“帝姬,似是不喜奴家……”
“你莫要多想。”
阮玲珑回过头,那二人身形靠得极近,四目相对,倒是登对。
*
阮玲珑怒气冲冲回到福满宫,抬脚将鞋踢飞,向后一仰倒在榻上,伸手扯过被子将自己卷成蚕蛹,正和自己较劲。
时兰走上前恭敬道:“帝姬,文惠帝姬来了。”
“三姐姐?”
她打起精神坐起身,抬手理了理发髻,照了照镜子,叫人看不出自己发髻微散,才肯唤人进来。
“速请帝姬进来。”
“是。”
阮琼华捏着兰花指双手交叠端放小腹之上,一袭淡紫色宫装更衬得她温柔贤淑。
她一眼便瞧出妹妹有心事。
阮玲珑遇到不顺心的事便会躲入被窝里,自己发闷气。
都是大姑娘了,脾性还如小时候一样半点没变。
阮琼华向时兰要来梳子,坐在阮玲珑的身旁替她梳起长发。
“正是吃冬笋时节,你姐夫托人往家中捎了些冬笋,我寻思趁新鲜带些入宫给你们尝尝,才来便瞧见你遇不顺心的事,可是有人惹你不快了?”
阮琼华一下一下梳着她的头发,柔顺的墨发从梳齿间滑过。
“还能有谁……”她心情十分低落,“三姐姐,你应知晓给温千楼作证的那个伶人,她住进温府了,还管起温府的事务。”
阮琼华梳头的手一顿,目光微沉,“此事我略有耳闻,不过是一伶人罢了。”
她语气有些严肃,“她出身低微贫贱,从未学过什么管家之道,又如何做得了温府的主。”
阮玲珑先前也觉着温婉对温千楼有救命之恩,说破天也确实多一双碗筷的事。
但自己还未嫁入温家,也不能管这么多。
那温婉拿了钥匙掌家,若将来自己入了温家,管事还没温婉管得好,自己的颜面也无处可放。
阮玲珑十分纠结,也是无奈。
“可……事实便是如此,温家如今都是她在管着。”
阮琼花感慨道:“你啊!都城都说你厉害的紧,到头来却是个连威风都不会耍的病猫。”她摇了摇头,“说到底,那温千楼根本不喜欢你。”
阮玲珑抬脚坐回榻上,双手抱膝,可他还在书房亲了自己,亲口说心悦自己。
若一个人的心里没有对方,那他们还会行如此亲昵之事吗?
阮玲珑还想着替他辩解,“大抵他平日里太忙碌了些,温婉是个女子,做事细心,能帮上些他的忙。”
话音刚落,阮琼华一指便戳向阮玲珑的脑门。
“你怎如此愚笨?恩是恩,温千楼大可替她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