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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骄难抑故人耽欲盛世空景树欲静而(第2页)

她想起今岁新上任的兵部侍郎是今岁春闱的新科状元董放勋,遂抬起头来,自屏风的纱帐向男宾席仔细看了过去。

“状元郎此话差矣,”礼部尚书柳玉杰皱眉道,“选秀之事,本是去岁圣上登基便要进行的大事,只是因为要迁都,圣上体恤红颜,不愿闺秀们两处奔波,才没有进行。如今新都暂时安定,礼部决定选秀,你怎么能说不妥?”自前任礼部尚书丁髯锒铛入狱后,身为右侍郎的他顶缺担任了尚书一职,着实花费了一番苦心整顿礼部。

“今年朝廷办了好几样大事,西北在用兵,新宫在修葺,处处是不得不用钱的地方,一直都不宽裕,柳大人你却又要劳师动众地选秀,不但耗费圣上精力,也是在耗费国库余钱,百害而无利,所以放勋才会觉得不妥的。”

这声音听来十分年轻,却低沉悦耳,想必就是那位状元郎董放勋了。

“状元郎,有些事可以压一压,放一放,但有的是却是不得不为之,”柳玉杰也是没想到这个兵部侍郎居然敢挑自己礼部的错,一时面上挂不住,“我礼部承办的都是不得不为的事情,譬如今年春闱科举,是时迁都方毕,百业待兴,连主考官都没能定下来,我礼部不还是力挽狂澜将春闱办了起来!?若不是我礼部劳师动众,今日,恐怕也没有你董侍郎吧!”

话越说越僵,几乎要掀了桌子,红了脸。

秦圣清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柳大人,董大人,二位稍安勿躁,同朝为官,为的都是皇上,还是以和为贵才对——董大人自是年轻,刚刚上任不久,对礼部的事情多有不解,这次也算是有个了解,以后多多向柳大人请教就是了。”他转向董放勋,向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顺着台阶走下来就是了。

那状元郎却是不领情,起身退了一步,向柳玉杰和秦圣清作揖道:“放勋自是年轻,却自认懂事,柳大人将春闱与选秀等而视之,委实不妥。春闱之事,全靠礼部周旋,放勋才有机会一展才华,放勋对柳大人感激不尽!”

听着这番话,柳玉杰脸色稍缓,拾起酒卮,阴测测抬头看向董放勋。

却不料那人还有后话——“只是,春闱是为社稷选才,关乎天下,必然不可荒废。但皇后今岁又诞麟儿,皇上膝下已经有了皇子。故选秀之事,全是为帝王私欲。无益天下不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如此生生拆散父母子女,断人天伦的恶事,柳大人你怎么忍心?”

“董大人!”柳玉杰气急败坏,拍案而起,“你,你说清楚,什么叫做帝——王——私——欲?只凭着你刚才的这四个字,便可以因着罪犯欺君而将你满门抄斩!何况,选秀关乎皇位承嗣大事,怎么无益天下?官宦子女若为君王所幸,是她们天大的福分,说什么断人天伦?董放勋啊董放勋,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有几颗脑袋可以掉?!”

董放勋仍是躬身作揖:“柳大人,放勋只有一颗脑袋,皇上也只有半壁江山。要知道,商纣亡国之征并非源自妲己,而是源于一双象牙筷子。”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柳玉杰瞠目结舌,只是半惊半恐地重复着:“你、你……”

“你,这是将皇上比作商纣啊……”一向和气的户部尚书陆信也变了颜色,脱口将最难以言明的关节点破。

自纣王开始打磨象牙筷子,到他酒池肉林、穷奢极欲,不过经过五年光阴。

气氛僵到了极点,僵到秦圣清也不好起身转圜,缓解气氛。毕竟,同在六部为官,品级相近,在场有三位尚书,均是平级,他实在不好开口。

“哈哈,各位大人聊得似乎很是开怀嘛,在聊什么,能否与本侯说上一说?”怜筝自屏风后大大方方地摇着铁骨扇走了出来,笑容灿烂。

秦圣清最先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向怜筝作揖道:“见过侯爷。”其他几位官员也马上意识到了面前这个女子的身份,纷纷起身躬身行礼:“见过平逸侯!”

“欸,何必这么客气嘛?”怜筝笑嘻嘻地坐在因酒醉而离席的濮历沐的位置上,“大家都坐,都坐,我离京一年,只回来过一次,还是匆匆忙忙的,都与我说说你们政绩如何,让我来核查核查,若是尸位素餐的,便削你们品级,降你们的俸禄,打你们板子~!”她眼神飘向梁放勋,快速地瞥了一眼,见到是个稍嫌单薄的清淡男子,并不英俊,却也是面目清朗,干干净净,只是棱角太硬,看来是个倔脾气。

因妻妹杜芊芊与怜筝相熟,陆信对这位公主脾气多有了解,便笑道:“啧,侯爷好大口气,我们可不是地方官呐,侯爷把这些活儿包揽了,岂不是抢了秦大人的饭碗,叫秦大人做什么去呢?”

“欸,陆大人可是小人之心了哟,秦某是不在意的,”秦圣清笑笑,换了个轻松的腔调,“有侯爷相助,秦某可是要乐不可支了,正好携着夫人带着女儿替公主巡按四方,多好的一件美差!”说罢朗声笑了起来。

陆信亦是哈哈大笑,席间气氛轻松了些。

待濮历沐喝了醒酒茶清醒了些入席时,正瞧见怜筝绘声绘色地对着满桌子的男人讲着自己一年来的见闻,不由得一愣。

“呀,濮相爷出来了,怎么,是去给令郎换尿布了么?”怜筝巧笑倩兮,更是叫濮历沐摸不着头脑,不过见席间其乐融融的模样,想必是没发生什么事,便笑着告罪,说自己喝多了。

“啧,本侯最不喜欢的就是酒量不济喝了吐了又跑出来喝的人了——濮相爷,今日也晚了,就散了吧。”怜筝起身,替濮历沐做了决定。

濮历沐正头疼,对此建议求之不得,忙道“好好好”,便散了席,将宾客一一送出了府。

正是腊月中,一场宴席的工夫,外面飘起了雪。

夜色中叶寂然高大的形影如雕塑一般岿然不动,肩头落了一层雪,看着怜筝将他递去的大氅仔细披好。怜筝怕冷,戴起狐皮帽子,才抬头问道:“莲儿呢?”

“在车里烤火,侯爷,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怜筝答道:“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入宫。”

她并没有将平逸侯府搬至洛阳,而是留在了旧都金陵,所以她在洛阳并无府邸,而是住在宫中。

其他官员及家眷各自上轿上车,向怜筝告辞。喧闹散去,濮府门前的白雪留下了不少脚印和车辙。

只有一个人是独自在雪中行走着,怜筝微眯了眼,看向那寂寥的身影,心头一动,对仍在门口的濮历沐道:“濮大人,送本侯把伞可好?”

濮历沐疑惑地看了看叶寂然,又看了看怜筝的马车,笑着应了,拿了把伞给怜筝。

怜筝撑开伞,快速走了几步,赶上了前面那个寂寥的影子,遮过了他只着纶巾的头:“状元郎,怎么孤身赴宴如此寥落啊,连个书童都没有么?”

董放勋一怔,僵直地转过身子向怜筝行礼:“放勋出身贫寒,为官不过数月,还用不起书童。”

“可真是难堪,我朝堂堂三品官员居然这般拮据。”怜筝泯然,转头看向董放勋。

“呃,也不是,只是习惯了贫寒生活,不习惯使唤下人。”

“呵,你这人真有趣,我是头一次听说有人不习惯使唤下人呢,”怜筝浅笑,“别人做官可都是为了高人一等,温床软卧,有人服侍的。”雪花在伞外飘摇,很快在伞上积起了一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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