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被抓那日,他便传令下去,让其余各路运盐的兄弟隐藏起来。每次路线不同,马成的下属也并不知道其余人走的具体线路,就算说,也只能说个大概方向。
马成只听过他的声音,没见过他的样貌。而终五,早已被他藏起来。
目前还没到死局。
楚桓放下茶杯,才发现嘴里和喉咙一片烧灼的疼痛。他擦了擦嘴角。
方才还阴沉的天空,不知何时明媚了起来。阳光茸茸的……若是洒在她脸上一定极好看吧。
楚桓收回眸光,自贺蕙兰自尽后,他便会时长梦到江元依。
各种各样的她,眸光羞怯的、面色潮红的、爱慕的、仇恨的、绝望的……那么鲜活,梦境仿佛真实的一般。
他时常想沉浸在梦里不醒来。
楚桓自嘲地笑了下。
一道阴影忽然出现在门口,楚桓抬起头就见楚相立于门外。
他连忙站起身:&ldo;父亲。&rdo;
楚相模样长得与楚桓有七分相似,皆是眉目俊朗,只不过楚相眉心有一道深深的眉刀,带着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
&ldo;怎么回事。这件事由你去办,为何会办成现在这样?!&rdo;
楚桓赶忙跪下,道:&ldo;父亲,对方早就设好了圈套在乾州等着,事情一出,便立刻传到了京城,弄得举国皆知,孩儿实在是措手不及。&rdo;
楚相皱起眉:&ldo;如今圣上震怒,一旦被查出与我楚家都关联,怕是十条命都不保!你手下那些人可知道你的身份&rdo;
楚桓摇头:&ldo;不知。&rdo;
楚相松了口气,手掌放在膝盖处,指尖不自觉地捏起下摆的布料:&ldo;乾州郡守是谢云正,那老家伙现在跟要到肉骨头的疯狗一样,今天在朝堂之上就恨不得咬到我身上来。&rdo;
楚桓道:&ldo;父亲您先放心,马成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们还有机会。&rdo;
一人匆忙来报:&ldo;大人,公子,有一队人在三原江上被抓,正被押往京城。沿路九名地方官员已落马,正在赶往京城。&rdo;
楚桓站起身,放在腿侧的手微微发抖。
这一行人一到京城,便直接被押往大理寺监牢。
马成自那日见过李金霖之后,便整日沉默,李金霖给了他时间。将他一人锁在牢中,派了心腹严加看管。
&ldo;大人,这一行人走的是水路,运往虞城一带。&rdo;
李金霖点了点头。朝新来的犯人所待的牢里走去。
已经快过去一天,却还没有进展。
李金霖连夜审讯几十人,发现背后主谋做得极其隐蔽。买通地方官员全由手下去,并未出面。分成不同队伍,走不同的路线,不同路线的人根本不知道其他路线的具体情况,每一队除了头见过都没见过幕后主谋,而据今晚审讯的那人所说,就连他们与那人商量,也只听过声音,未见过其真实面貌。
李金霖走到他身边,挑起他冷汗涔涔的下颚:&ldo;你说的信息目前没有一条有用,这样的话,你没法戴罪立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