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眠此刻并不知晓府中之事,她昨日几乎一夜未眠,学着写下了人生中的?”
“连最表面的公平都做不到,何谈尽可能三字?”
张大人笑容一顿,忙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桑眠呼出一口气,继续道:
“张大人口中的会馆在前朝已有,沿用至今。”
“可张大人是否知晓,会馆虽价低,却还是需要一定银两才能入住,京中客栈更是会趁机涨价,许多学子或许能负担半个月,却无法负担更久。“
“哼,那不知李侍郎有何见解,总不会是要把你们平阳侯府腾出来给他们住吧?”
面对这阴阳怪气的提问,桑眠不卑不亢,又行一礼。
“微臣以为,如果能将会馆免费,再好不过了。”
此话一出便有工部尚书站出来反对:
“会馆只为在会试前后给学子提供安身之所,本就盈利甚少,若还免费,那岂不是要回回亏损?”
圣上笑起来。
“爱卿提出的问题,李侍郎在奏札上也有言明,她想了个法子,既能让会馆在平日里也能发挥作用,也给百姓提供了一处闲时去处。”
桑眠提出把会馆除寝屋之外的其余地方皆贴上圣人名言,书中警句,只收取少量铜板做纳凉取暖之所。
这样既能在会试时间之外把会馆利用起来,又能对百姓教化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这些法子都是下官与尚书一同所想,不知是否可行,但希望能试行一段时间,至少能让这批学子少受寒冬之苦。”
老尚书回头望了她一眼。
“李侍郎今日倒是有些奇怪了。”下朝后他朝桑眠笑。
“倒甚少见你这般冒头出尖。”
桑眠面色恭敬:“在您手下做事,自然学了些您的为官风格。”
老尚书背着手,慢悠悠在路上走着,对她这简陋的马屁并不回答,反而问道。
“我记得你即将便要娶那尚书之女,今日因你进言,京城里涨价的客栈可都要被整治一番,你就不怕老丈人回来不高兴?”
容家产业庞大,几乎垄断上京近一半客栈。
她略一拱手,谦卑道:“提出整顿客栈的是太子殿下,与下官倒是没什么关系。”
与老尚书拜别,她本应先去礼部衙门,察觉到身后异样,桑眠拂了拂官袍灰尘,踱着步子往城南街走了。
上京冬日虽冷,可街道比南州要热闹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