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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我不必弥补哪件事?死在自由岛的人们?困在新霍巴特的人们?用生命来挽救我的吉普?还是因为扎克而受难的每个人?或者你有本事，给我一张有魔法的免死金牌，让他们都不必受难?&rdo;

这次轮到他发怒了。&ldo;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rdo;他说，&ldo;这一切并非都跟你有关，甚至也无关扎克，他连议会大权都没掌握，现在将军才是真正管事的。而且，这是一场战争。死在自由岛上的人，很清楚身在抵抗组织会有什么风险。而且到了最后，就算是吉普也做出自己的选择。你觉得自己大公无私，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这只说明你太傲慢自大了。你这样虐待自己，不断自怨自艾，对他们或者任何人又有什么帮助?&rdo;他的身体倾向我，但我不敢面对他注视的目光。&ldo;这是你的生活，&rdo;他总结道，&ldo;而不是你的生活造成的余波。&rdo;

我希望他是错的。如果我还能恶狠狠地回复他，那将会容易许多。然而他的话在我脑海回荡，像牙痛一样无可否认。余波，这个词说得太对了，不是在生活，而是在旋转。我从导弹发射井里摇摇晃晃地爬出来，如今我仍然在摇摇晃晃，不知所终。

我盯着窗户外面，看到流星拖着尾巴划过天空。

&ldo;要走出过去的阴影，需要时间。&rdo;最终我低声说道。

我听到他呼出一口气。&ldo;你觉得我们还有多少时间?&rdo;

次日一早吃过饭，派珀催着莎莉告诉他关于抵抗组织的最新消息。

&ldo;情况很糟糕，不过你早就知道了，&rdo;她说，&ldo;那些乘船平安抵达大陆的人，船一靠岸就四散而逃。接下来的几周发生了多次突然袭击，你知道那种情形，每次突袭都有更多的人被他们抓去审问。&rdo;她的性格与她的身躯毫不匹配。她的言辞非常犀利，说出来时却伴着喘息声，还有点含糊。她靠着桌子站起身来，伸了伸腿，轻声叹一口气。

&ldo;我们一直都很谨慎，&rdo;派珀摸着半边脸说道，&ldo;所有的单位都是分别运作，严格限制接触。它不应该瓦解得如此迅速。&rdo;

莎莉点点头。&ldo;在你领导下，一切都运作得很不错，甚至比我那个时代还要好。但是，没有什么系统是完美的。现在每个人都被通知远离以前的安全屋网络，摒弃旧的行事方法。&rdo;

&ldo;谁下的命令?&rdo;佐伊问道，&ldo;现在谁领导着议院?&rdo;

&ldo;议院?自从自由岛沦陷后，早就没有那么正式的东西了。那些活下来的人都如鸟兽散，很多人已经潜藏起来，在大屠杀发生后，他们再不敢跟抵抗组织扯上关系。不过，留下来的人都在追随西蒙。&rdo;

自由岛遭袭之后，派珀即使微笑也是短暂无声的，但现在他咧开大嘴笑得非常灿烂。

我记得西蒙。在自由岛的议院成员当中，他是看起来与派珀关系最密切的一个。当时派珀派人找我去议院时，我常常看到他和西蒙在一起密谈，对着地图和卷轴挥斥方遒。和派珀相似，西蒙看起来更像是个士兵，根本不像侍从，他的三条手臂孔武有力，上面疤痕遍布。在其他议院成员穿着锦缎华服的场合，西蒙仍只穿一件饱经风霜的短袍，上面打着皮革补丁。在自由岛保卫战中，是他长时间防守着北边的通道，尽管当时我们已根本无望击败议会入侵者。虽然西蒙和其他议会成员反对让我们逃亡，但正因他守着北部通道，才为我和吉普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能够逃离自由岛。

&ldo;我上次见他时，他一拳打在我脸上，&rdo;派珀说道，&ldo;那是在自由岛上，我告诉议院准备放你们走之后。&rdo;

&ldo;即使如此，他管事了你仍然很开心?&rdo;我问。

他又粲然一笑。&ldo;其他人可能干得更差。有些人建议把我留在岛上，以求得议会士兵的宽恕。至少西蒙公开反对这样做。不说别的，他知道我们需要集齐所有强壮的海员和战士，把我们最后几个人带离岛上。当其他人攻击我时，他为我辩解。不过，随后人们为登船开始最后的争抢，自那之后我再没见过他。驶往大陆时他不在我的船上，我甚至不能肯定他是否顺利逃离了自由岛。&rdo;

&ldo;他在哪儿?&rdo;佐伊问莎莉。

&ldo;自从安全屋网络开始沦陷，他可没那么蠢，在一个地方长久待着。&rdo;莎莉回复道。

&ldo;但是你却知道他还活着?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rdo;

&ldo;艾琳娜上周经过这里，她要往东部去。最近她曾经见过他。&rdo;

&ldo;在哪儿?&rdo;

莎莉无视他的问题。&ldo;你就那么肯定西蒙会想让你去找他吗?自从自由岛事件之后，你已经不再受欢迎了。&rdo;

&ldo;我才不关心人们是否欢迎我。我仍能提供帮助。&rdo;

&ldo;如果人们用刀剑来欢迎你呢?&rdo;莎莉问道。&ldo;我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你在岛上做出了选择，跟议会决裂，现在你又想回到抵抗组织里，他们可能会反对你。&rdo;

&ldo;有可能，&rdo;派珀沉着地说，&ldo;不过我不会一个人回去，你要跟我一起。&rdo;

莎莉摇摇头。&ldo;我不再卷入这些事了，你知道的。收留赞德并保护他平安无事，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了。&rdo;

&ldo;我们都无法置身事外，&rdo;派珀说道，&ldo;你自己也说了，情报网在崩溃，安全屋一个接一个沦陷。你认为他们不会很快来找你吗?这个地方加上你的机关，并不能永远保证你的安全。跟我们一起走，我能保护你，还有赞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