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爷,我此后应该这么称呼您了。”谷梁鸿拱手见礼。
姜老三受宠若惊,他至今也不知道谷梁鸿为何抛售产业,还以为他是国公苏落是公主,他们一家要去京城享福呢,所以对谷梁鸿当然非常尊重,急忙跪地叩头:“小人不敢,小人见过安国公。”
谷梁鸿让杨二郎把他扶起,然后请坐看茶,彼此客套完,接着就切入正题,道:“那些契约带来了吗?”
他只这样问,却不说所为何事。
姜老三一厢情愿的以为是自己所想,急忙从身上把契约悉数掏出,恭敬的呈给谷梁鸿。
谷梁鸿递给杨二郎,让他清点一遍,最后杨二郎道:“爷,一张不少。”
谷梁鸿嗯了声,接过,掀开身边纱灯的灯罩,看姜老三呵呵一笑,然后把契约放在火上,未几,火舌舔了上来,契约立即烧着。
姜老三刚刚还在琢磨,谷梁世家真富有,厅里不算太暗,大白天的还点着灯火,此时发现谷梁鸿是如此用意,大吃一惊,手指那已经烧得快成灰烬的契约道:“安国公,您这是作何?”
谷梁鸿手一松,剩下一点点的契约带着火带着灰烬落在青砖地上,他拍拍手,抖掉沾在手上的黑灰,感慨道:“真不知郑老爹是怎么被你骗的,原来你也这么容易被骗,甚至我还没有欺骗你呢,本来想好的计策现在用不上了,我可以告诉你,你这个人不仁不义,我的产业是不会卖给你的。”
是的,他本来打算如果姜老三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产业不会交出这些契约,就说必须由夫人苏落盖上掌门夫人宝印才能生效,之前被自己忽略,没料到自己开口就轻松搞定,成功得毫无成就感。
姜老三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恼羞成怒:“安国公,我去官府告你,你骗我的银子。”
谷梁鸿满不在乎的:“去告吧,最好告到京城,你说官府的人是会向着我还是会向着你,首先,我夫人是大明国的公主,她皇爷爷是当今皇上。另外,你的这些银子真是你的吗?是你从郑老爹手里骗来的,我只不过是替他收回罢了。”
姜老三顿时语塞,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大名鼎鼎的谷梁鸿会是这样的宵小之辈,别说凉州,但凡知道谷梁鸿的人,谁跟他做交易都一百个一千个的放心,因为他从无算计人,不想今日自己竟然载在他的手里,硬的不行来软的,噗通跪在谷梁鸿面前哭天抹泪道:“国公啊,我也是穷得没了办法,您好歹给我几间铺子为生计,否则我怎么活下去。”
一向悲天悯人的谷梁鸿这回却铁石心肠的凛然道:“这是你咎由自取,送客!”
杨二郎连推带踢的把姜老三弄走。
苏落从屏风后面闪出,一下子就蹿上谷梁鸿的身子,搂着他的脖子吧唧吧唧的亲了下去,欣喜若狂道:“大叔,你太厉害了,我好爱好爱你。”
送客回来的杨二郎见状,急忙用手挡着脸,刚想退下,谷梁鸿道:“二郎,备马,我们去客栈找郑老爹。”
苏落随同,三人打马不多时来到客栈,就在门口看见郑老爹拎着包裹从客栈里出来,等了苏落许久都没动静,他已经绝望,这是要回郑家庄的,忽然发现苏落和谷梁鸿一起到来,他杵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落却拿过一叠契约交给他道:“这些,都是谷梁世家的产业,你不是想得到吗,给你。”
郑老爹懵懵懂懂的接过:“这?”
苏落道:“大叔已经把姜老三从你这里骗走的都拿了回来,假如你不想买我家的产业,就还你银子。”
郑老爹总算明白过来,欢喜得老泪纵横:“我要,我当然要这些东西,既然你兑现诺言帮我把这些东西夺回,我也兑现诺言。”
他把契约揣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交给谷梁鸿道:“我欺骗了你,我是罪大恶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只想告诉你,给我留下半条命,我要看着卓文娶妻生子,因为,他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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