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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初五、董竹音、筱兰薇、窦璎,谷梁鸿身边的女人除了一个年老色衰的郑氏,皆被处理掉,苏落心里高兴还假惺惺的安慰谷梁鸿:“这说明你的夫人个个出色,如此年纪如此弃妇的身份都还有人接手。”
谷梁鸿笑而不答,他最近更忙,所谓狡兔三窟,他也在想着应对朝廷的办法,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朱棣想杀自己弄些莫须有的罪名还是很有可能,为今之计是此事自己能一力承当最好,不要殃及到家人,假如事态不对必须立即把家人送走。
他犯愁的是,男佣女仆都还好,他们听主人的吩咐,或者带走或者遣散,恐怕大哥三弟四弟,若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他们是不会弃自己而去,更头疼的是苏落,这丫头的脾气他最了解,要她离开避祸简直不可能。
这一天冯战又送来消息,朝廷的圣旨应该马上就到,那些来凉州查探他罪名的人网罗了足够的证据,已经八百里加急的派人回京请朱棣下旨了。
谷梁鸿回到家里,径直去了大哥的府第,又把三弟四弟都找来,不想隐瞒,把朝廷欲对他所做之事一五一十说出,然后要兄弟三人带着家人外出避难。
可想而知,兄弟三人先是震惊,接着齐声拒绝他的安排,老三谷梁秋脾气火爆,一拳打碎面前的几案:“这样的朝廷反了也就反了,要走我们都走,离开大明哪里不能生存。”
谷梁鸿立即制止:“绝对不可,我们若是此时走了,岂不是不打自招,没有的罪名于是都名正言顺的成立,人家正愁没有抓到咱们真正的把柄。即使走现在也不能走,朱棣的目标在我一个,谷梁世家有太祖庇佑,他不敢恣意妄为,我只是恐有万一而已,要么,你们带着家人离开凉州,假如不肯走,那也必须老老实实的不能反抗,一旦反抗。我的罪名就被坐实,我想救自己都力不从心。”
他费了力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说服兄弟,剩下的就是苏落。让她看着自己被抓走或者还有可能被立斩,她必定会做出极端的事来,所以必须把她支走,和颜悦色和讲道理她一定不会听,那丫头对自己的感情他心里清楚。可是真的还要用类似娶窦璎那样的事情刺激她谷梁鸿唉声叹气,实在不忍。
这一天,他正踟蹰呢,冯战带着宣旨的公公来到,他脑袋嗡的一声,没等那公公拿出圣旨。他先道:“请公公往在下的书房移驾,在下有一点点小礼物送给公公。”
那公公顿了顿,都知道谷梁世家富可敌国。他所谓的小礼物一定不小不轻,于是高高兴兴的随着他来到书房,此次出公差若能狠捞一笔,也不枉自己千辛万苦的来到塞上。
一进书房,谷梁鸿立即把门紧闭。那公公吓了一跳,秀着兰花指战战兢兢道:“你意欲何为?”
谷梁鸿笑了笑。知道他为何如此惧怕,忙不迭的解释:“这样的事情总不好让外人看见。”
原来如此,那公公才放心下来,还以为他想杀人灭口。
谷梁鸿拿出一幅金塑,足有一副托盘大小,不是单人单物的取材,而是一段故事,塑的是才子佳人花前月下之事,他了解太监因为去势,更憧憬正常人的男女欢爱,所以早就打造好了这个东西,单单是这些金子都是一笔不菲的财富,更别说这么一幅栩栩如生的雕饰。
那公公看得眉开眼笑,道:“将军,咱家也是奉命行事。”
谷梁鸿用布帛把金塑包裹好,交到公公手里:“在下明白,只是有个不情之请,想让公公在这里宣读圣旨。”
在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宣读圣旨?可是同来的凉州卫指挥使冯战,还有那些准备押解谷梁鸿的将士都还等在前面的厅堂,圣旨宣读完毕他们才好各负其责,想告诉谷梁鸿没有这个先例,但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想想那金灿灿的‘花好月圆’,他狠狠心:“谷梁鸿接旨!”
谷梁鸿立即伏拜在地。
那公公似乎也明白了他的用意,是不想家人知道此事,好人做到底,小声的宣读完毕,死罪活罪必须押解回京听候落。
谷梁鸿让他再稍等,又拿出一颗产自南海某国的夜明珠双手奉上:“再请公公通融,留在下晚走一天,家大业大,有些事情必须经由我才能处理。”
这公公看着夜明珠爱不释手,唯有道:“谷梁将军,你若是有个风吹草动,咱家性命不保。”
谷梁鸿道:“公公这样的年纪,该识得我谷梁鸿是谁,那样的事情我断然不会做,只是我夫人年纪尚轻,还身怀六甲,恐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我想把她安顿好。”
这公公一边拿过夜明珠一边啧啧道:“可怜见,好吧好吧,谁让咱家心慈面软呢,记住,明日,必须启程回京。”
谷梁鸿千恩万谢,恭送冯战和这公公离开,他立即叫来杨二郎:“带落落走。”
杨二郎为难道:“爷,夫人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您都管不了她,更别说我,我保护她可以,带她走就非常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