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别人死去啊!所以你今天才会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告诉我,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我下次会带好东西给你看,做为回报。」
「好东西是什么?」
「碎纸片。上次不是告诉你,大叔在自杀前撒了纸片吗?我捡起来当作纪念。有些是落在他手心上的,有些沾到了血,我捡了很多‐‐啊,早知道我今天应该带来。」
他在图书馆谈论死亡的时候听起来还有模有样,现在是怎么回事?我相信这才是他的本性。
‐‐牧濑是危险人物。
但或许可以利用他。
大叔家里并没有像他说的那么乱,他也没有足够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可以把家里弄乱。他家除了狭小的玄关、只放了一个瓦斯炉的厨房(或者说流理台)以外,只有一间三坪大的日式房间,关起的纸拉门后方应该是另一个房间。虽然空间狭小,但一个人住应该绰绰有余。
我坐在放了一台小电视、收纳箱、桌子和两个坐垫的三坪大房间看那本杂志。大叔说:「家里什么都没有。」把似乎买了准备自己喝的罐装冰咖啡放在我面前。「我也陪你一起看书。」在我看那篇文章时,他拿出最新一期的杂志看了起来。封面上写着:「新锐作家 梦想的竞赛」,大大地写着小仓经常炫耀的那两个朋友的名字。
可能是因为我平时很少看书的关系,有些句子我必须重复看好几次,有时候要再回到前面重新看,还有一些我怀疑小仓可能修改过的费解段落,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完。我可能赶不上末班车了,要赶快发简讯给妈妈。
看了之后,我才知道之前老师影印给我们的开头部分是主角送给好朋友的诗。整篇小说描写一个有才华、却放弃剑道的主角,和另一个喜欢剑道,却因为受伤而不得不放弃剑道的好朋友之间的纠葛。用轻松的手法描写了这两个人为自己所失去的感到心浮气躁、疑神疑鬼,却整天为对方而担心,最后两个人终于心灵相通,继续写下开头部分那首诗的续篇。
渐渐接近尾声了。
看到一半,我就潸然泪下,泪水不停地流,看到最后一行时,泪水宛如溃堤般。我放下杂志,用双手的手背拼命擦着眼泪,大叔在一旁递上面纸盒。
「真羡慕你有可以写出这种小说的朋友。」
大叔说。虽然我在看了之后也很感动,但想到很多人都看了这篇小说,还是觉得自己遭到了利用。她写的是两个人的故事,只有其中一个人出名,好像蓄势待发,启程去一个遥远的地方。
「她只是把我当题材。」
「你朋友想当作家吗?」
「不知道,我们从来没有谈过将来的事。」
「她平时就经常写作吗?」
「没有,我想应该只有那次而已。因为那时候,她手上因为握笔太久长了茧。」
「她是手写的吗?」
「因为由纪没有电脑。」
「现在很少人用手写,原来她是用手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