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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按规矩走怕是早就破产解散了。“说了，先手术。”周舸雷厉风行已经换好了衣服，“钱的事儿我来想办法。”瞧他面色坚毅，宋医生也心下佩服，如今这世道忍不住感慨了一番。“既然是我先看的，那就一起的。”宋医生也是一腔热血，换好衣服一块进了手术室。手术历时五个半小时，科技在发展，技术也一直在纯熟，不论背负多少，好在手术是成功的。小患者被推进icu的时候，他的父母差点跪在俩人面前，宋医生扶住他们将所有的过程轻松带过，只告诉他们以后要仔细关注孩子的健康情况，早发现早治疗。宋医生跟他们叮嘱良多，周舸却觉得一阵头重脚轻，眼前的东西似乎都飘了起来，脚下一个趔趄直直的栽倒再地。“周主任！”周舸躺在地上，眼睛似睁非睁心里想的还是那朵儿飘落的花儿，如果她还能活着，如果喻意还在他身边。为什么他在意的人总是会离他而去。他似乎要被这种窒息的黑暗吞噬了。周舸在病床上昏睡了三天才醒，林慈楠已经哭的眼睛都肿了，“妈。”“你醒了。”林慈楠摸了摸他的额头，倒了杯水，“感觉怎么样？”“没事。”周舸坐起身捏了捏太阳穴，“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你连轴的熬夜做手术，就算你身体再好也有受不住的时候，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啊。”林慈楠又是委屈又是抱怨，“你就为了她一个连你父母你的亲人都不顾了是不是！”“我没有。”周舸撑着额头眯着眼睛适应光线，心里依旧烦闷，“跟她没关系，你也别再说了。”“你”林慈楠还想在说什么，门别人从外面推开，是副院。“你醒了。”副院瞧他坐着，面色松散了不少，跟林慈楠浅浅的招呼了一声，开始寒暄。林慈楠一直都是大方得体的女人，客套了两句就以打水的名义出了病房，留出空间让他们自由谈话。副院沉吟了一会儿，“你这是跟我闹脾气，不让你去外援你就撂挑子？”周舸哼笑，“没有的事儿。”“哼，大庭广众之下给我玩晕倒，还说不是。”副院语气凉凉但无讥讽，“我只听你导师说你是个人才可好好栽培，可没听说你这人脾气这么倔！”“不让你走你就跟我玩上命了！”周舸搓着额头叹气，“我想去外面磨一磨。”“你先别磨了，生了病就先休息一下，正巧有个会你替我去。”副院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白大褂，“等你回来要是还想走，我也不拦你。”“什么会？”周舸扬起苍白的脸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刚救一小孩，正好去做个说明会顺便拉下投资。”副院朝他肩上拍了一掌，“不远，就你老家隔壁，南京！”掌上力道不重，周舸却被震了一惊，心思百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南京啊！你他妈对得起谁！副院说的话不算痛心疾首也够无可奈何的，只能是先找点由头把事儿再缓一缓，想着或许是刚来北京还不习惯这边的生活节奏人土风情，或许再出去绕上一圈就能发觉这皇城根儿的好。“行，先歇着吧。”副院起身要走，忍不住咂舌，“你说你一个当大夫的还把自己搞病，丢人！”周舸撑起身子欲言又止，副院落下手掌，肃了脸儿，“听我的！还有什么想法病好再说！”一团话堵在了胸腔，上下都倒不出，周舸难受的只想砸胸，“去他妈的！”南京也大着了，哪就有这么巧！隔日周舸就飞走了，林慈楠木在登机口有点悲伤。刚接回来的儿子这么快就又走了。随便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坐下，犹豫着又给喻意打了个电话，无一例外的还是反复重复的人工语音，看来是把她拉黑了。林慈楠吸了口冷气颓靡的靠到了椅背上，忍不住叨叨了一句，“这都什么事儿啊！”说是拉投资，其实这项目一早就谈好了，只等签字了。周舸一到地就直奔那预备投资的公司，分钟就把协议签好了，互相寒暄了几句，这事儿就算完成了。讲座的会议订在明天上午，巧的是他在回国之前就已经听过了，就算翻新也不会差多少，一趟公差就这么轻松结束了，医院居然还给了他三天的假期，真是一趟无聊的行程。周舸站在南京的街头抖着燥热的t恤左右望了望，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下。前两天他是一直闷在房间里，三餐全靠外卖，到了第三天他打算给林慈楠买点礼物回去，金玉这类的饰品她是挺喜欢的，逛来逛去就逛到了步行街，结果这一打眼偏巧就撞上了陆思南！陆思南闲痞闲痞的靠在周大福店门口，高高的很是惹眼，对面站着的女人一顶宽大的渔夫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周舸站的远再瞧见陆思南的一瞬间就转了身，十指骨节攥的死死的，脸色晦暗不明。那个女人他转的实在太快，完全没看清那女人的身影，只不过跟在陆思南身边那就应该是吧。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又热又冰，勉强靠着一丝可怜的自尊心硬逼着自己一点点退出了这条街道，愣是忍着没再回看一眼。看不看得也没什么意义了，若真被他瞧见什么郎情妾意的美好画面他只怕会控制不住杀了他们！“我不会要的，你也别跟我费劲了。”林秀低垂着头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下来，陆思南跟上蛮横的扯住她胳膊，“你以为我钱多烧的非得送你？”“我是听人说带金能去病消灾才打算买给你。”陆思南昂着脸一脸不耐烦，“要不是你一直不好，我犯得着吗！”“那也不用你管，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要回杭州。”林秀扭着胳膊往外挣，怕他又追上来干脆小跑着往街外走。“我靠！你还跑！”陆思南气不打一处来，脑袋瓜子蹭蹭的往上充血，“你他妈不要命了。”“你流”陆思南咬牙，左右看看吞下了那两个字，在她身后嚎道，“这才多长时间，哪个医生准你跑步的！”“你能不能别管我，我们早就两清了！”林秀跑了几步就觉得小腹隐隐作痛，脸白白的还是自顾自的小跑儿着，完全把身后的陆思南当做了耳旁风。街道上的人不算少，左一个右一个的想要抓住一个人还是挺难的，这一追一逃也不知转到了哪儿，肚子越来越痛，林秀捂着小腹实在是疼的受不住了蹲在地上直冒冷汗。“我他妈可算是服你了！”陆思南蹬着地面火气不小，“跑，你他妈再跑个试试，作死你！”林秀听他这般说连疼再气咬着牙又站了起来，微弓着身子慢慢往前挪步，拗得就是不肯开口求他。陆思南瞧她这副样子也是于心不忍，原是离开之前好心去看了看她，想着缺什么用什么的他补上也就能踏实走人了，结果可倒好，从手术结束到他走，短短几天这姑娘愣是差点把自己饿死。怎么说也是因为自己遭的难，他就一时心软干脆给人弄来了南京亲自照顾了几天。就连他妈他都没给做过饭，这丫的！“你不会是诚心作践自己不好，想彻底讹上我是不是！”陆思南快走几步将人扯停，嘴上依旧没好话。“我没有。”林秀已经难受的快说不出话来了，声音弱弱的几乎没力。“作了孽了。”陆思南咬了咬牙，怨气横生打横将人报了起来，“我告诉你，最多一个月，再养不好就算你活该，老子也不管你了！”林秀窝在他怀里，眼里憋着泪，咬着唇瓣不吭声。到底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坏又能这么好步行街的后半段人烟稀少，周舸斜靠在角落的垃圾桶旁抽烟，黑色的墨镜挡着大半张脸，陆思南从他身前擦过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他，大太阳底下原本就晒得人头晕脑胀的，何况怀里还贴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