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一觉醒来,太阳都快要走到中天了。
打着哈欠的女人,一出门就看见几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不会是想让老子给你们做饭吧?”梧桐的眉头不禁拧在了一处。
“那个……那个怪胎。”苍狼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他干嘛了?”梧桐有些莫名其妙,看这几个大男人一个个红着脸,奇怪地推开了那间紧闭的房门。
“我靠!这也行!”梧桐好整以暇抱着胳膊望着正在房间中自娱自乐搞天体派对的“人”。
“不错嘛,什么零件都没拉下。上面是女人,下边是男人。我现在真是很怀疑你的脑容量是不是只有核桃仁那么大一点儿。要不,这脑袋就是被驴踢了?要不就是被门挤了。”
梧桐抱着膀子站在门口,靠在门框上,眼神里的冷嘲和讥讽似乎唤醒了那人很久以前的记忆。
他突然跳了起来:“你笑什么笑?你有什么了不起,你有老子过的快活吗?老子现在想做男人就做男人,想做女人就做女人,老子就是比别人多了一个零件,你能怎样?”
“不能怎样!”梧桐毫无异色放下了手,慢慢走近了那人。
她的表情始终保持着镇定和冷漠,眼神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异色。这让那人有些不安。
他还从没有碰到一个人有梧桐这样的勇气,在面对他这具连他自己都恶心地不敢去看的身体,在没有任何利益的驱动之下,还如此“饶有兴致”地接近,不,是毫无畏惧地接近……
那人面对着梧桐的目光,慢慢地有些瑟缩起来。
他知道自己心里扭曲。可是,他却根本无法控制。
他最享受的就是看到别人见到他的身体时爆发出的那种隐忍着又不敢说出口的悲愤和郁闷。
他用各种利益勾引来的那些人,明明恶心欲呕,却被利益逼迫着,不得不顺从他时的那种强颜欢笑,或者是极力忍耐,又或者是卖力讨好……
不管是哪一种,只要看着他们那种言不由衷得分裂行为,那种强忍着内心的厌恶和恶心,狠狠地压榨他们自己的承受力时的表现,就让他的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这甚至比性·爱·本身更让他着迷。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是要做什么?她的眼神太可怕,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梧桐根本没有注意那人的表情和动作。她始终面无表情,走到那人的身边,毫不犹豫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胳膊,拖着他往洗手间里走。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抓住了桌子腿,眼含惊恐,死活不肯挪动一步。
只可惜在梧桐的巨力之下,他就是抓棵大树,估计也得被梧桐连根拔了。
轻轻松松拖着那人进了洗手间,梧桐索性弄了个椅子,将他绑在那椅子上,面对着镜子放好。
“这么自恋,就好好看看你自己吧,看看这个多么不一样的怪胎。松弛的肌肉,大肚腩,硅胶打出来的**和**,我好好给你个机会,让你认认真真在这里认识一下自己。想想那个从小到大辛苦努力的女人,她拼死拼活的半辈子,起早贪黑的学习工作,为的就是这个怪胎吗?我真是为她感到不值,她成就了你,你却杀死了她。不!你杀死了她的灵魂不算,还将她的**变成了一个魔鬼!不要用婚姻的不幸来做借口,如果不是现在的这个你强烈的想要挣脱出来,你们的婚姻应该也不会出现那么大的问题。现在我给你一个好机会,让你好好的跟她忏悔。别说我残忍,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
说完,梧桐拍了拍那个始终不敢睁开眼的人,将他的椅子在门框处固定好,这才放心地出了屋子。
“女人,我发现你是个哲学家。你心理学是不是特牛掰?”
苍狼一脸崇敬地望着梧桐,两眼放着光。
“她是个极度自卑自怜的人,在这个基础上,她发展出来一种病态的自我依赖。这是一种病。”
梧桐向着那关着郭某某房间的门动了动下巴:“弗洛伊德给自恋的定义是对自我投注里比多兴奋的状态。这是一种称之为自恋人格障碍的疾病。从里比多的方式来说,也就是他将本来应该投注于自我的对象客体的里比多,反向投注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样病人就无法和别人建立有效和融入的亲密人际关系,并且经常沉浸在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中。”
苍狼一脸懵圈,瞪着两只冒着无数圈圈的迷茫眼睛,看着梧桐的嘴:“然……然后呢?”
“简单的说,就是他爱上了自己,然后不满世人对自己的态度,干脆就把自己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他,想要好好的爱她,结果却将自己搞成了一个怪物。”
梧桐今天出奇得耐心,望着这个好学宝宝,甚至还带上了一抹极其温暖的笑容,莫名让受宠若惊的苍狼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那……我们该怎么办?”苍狼咽了口口水,望着梧桐那微笑的很纯洁的脸,很没骨气的还是问了一句他之后一直在后悔问出的话。
“你下面的任务就是看着她,别让她寻死了。我现在对他做的是自我反省的心里治疗,估计……”
梧桐看了一眼手表:“再有最多十五分钟,她就该开始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