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呼啦&rdo;大门洞开,本就残破的牢房围墙受猛力之后更是惨不忍睹。
一大群随从开路,前呼后拥着一位高贵华服女子进门,她伸出手指冲向仲晨,还未及开口,眼睛落在望舒身上,然后竟至结巴,&ldo;平……安,我的老天,我这是眼花了么?&rdo;
小姑娘将狐狸塞进白白怀里,站起来讪讪道,&ldo;……姨娘。&rdo;
平阳公主冲上起来,也不顾牢房地上一片虾壳,一把将望舒搂在胸前,&ldo;你简直和你娘一模一样。你……&rdo;她转头冷眼看向靠在墙角的仲晨,&ldo;怎么来京里都不找我来?怎么还和他混在一起?我听他们禀报,还以为是他找来的打手。&rdo;
望舒只好再次干笑,&ldo;说来话长。&rdo;
全员移驾公主专用待客书房‐‐还是专门用于招待熟人的。屋内装饰并不繁复,而是透着简洁雅致。仅凭屋里两面墙都是书柜,以及案上砚中未干的墨迹,平阳公主就并非如外界所传那般好色昏聩无知。
公主拉了望舒坐在自己身边,吩咐下人上茶。
小姑娘抿了一口,就合上盖碗,侍女们乖觉上前收回茶碗。公主摆摆手,侍从们行了礼纷纷退出门外。
望舒是平安郡主的女儿,在公主姨娘面前也不失落落大方,先叙述爹娘离京后事,又起身一一介绍屋里诸位仙君名姓,至于他们身份她故意隐瞒,只说几人是好友,混迹于江湖,无心朝廷。而她,如今也已嫁作人妇。
平安公主闻言叹了一声,&ldo;求仁得仁,说起来,我们姐妹几个,你娘算过得最是如意。&rdo;说毕苦笑,&ldo;也不瞒你,我那死去的驸马根本就是个笑话,除了元重洛拿他监视我之外别无他图。你娘离京的时候,我半是祝福半是羡慕。&rdo;公主在讲这些话的时候神情真诚得耀眼。
只是毫不忌讳的直呼自己皇帝哥哥名讳,这兄妹关系确实诡异了些。
待情绪稍稍平复,公主叫过行舒,上下仔细打量好几番,最后才道,&ldo;我瞧着倒是个好孩子。望舒丫头你眼力倒是不错。对了,&rdo;公主一叠声招呼门外待命侍女,侍女依令取来一个锦盒,一个小箱子。
她将盒子、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展开给望舒过目:地契,田产,以及箱子里各种宝石珍珠,有些是首饰,有些是摆件。总之价值不菲。
临末了,按着小姑娘的小手,&ldo;这本该是送给你娘的,现今我都转给你。不管如何,女人出嫁多些嫁妆总不会男人小瞧了去。&rdo;又凌然傲视行舒,&ldo;他若是敢欺负你,我就给你出气。&rdo;
&ldo;……谢谢姨娘。&rdo;
白白急忙起身解释,&ldo;不敢。望舒当家作主,小的时刻追随左右。&rdo;
行舒妻奴姿态尽显,在座诸位竟如家常便饭,面上并无丝毫意外。
&ldo;喜事定在四日后。还请姨娘大驾光临。&rdo;
公主微露难色,搂过望舒,&ldo;我就不去了。若是你舅舅知道,他该迁怒于你。&rdo;
&ldo;舅舅?会迁怒?&rdo;
&ldo;你没见重华哥哥?&rdo;
&ldo;见到了呀。还是舅舅允诺,我们才……&rdo;
&ldo;重华哥哥?他说了什么没有?&rdo;公主抓着小姑娘胳膊急切问道。
这一句&ldo;重华哥哥&rdo;jq尽显,也给原本御姐做派的平阳公主迅速染上些许萝莉风情。
&ldo;重华哥哥几年前生了场大病,好不容易病愈待我竟如陌生人一般。&rdo;随着这句话,伤感明明白白显露在公主脸上。
望舒实在忍耐不住,将舅舅如今魂魄离体,以生魂状态在四处游荡之事向姨娘娓娓道来。
公主一掌击向身边案几,随后陷入沉默。
仲晨忽然凑近,轻轻按住公主的肩膀。
她回身搂住二王子的细腰,终于放声大哭。
全家人,除了仲晨,如今都在秋夜中月下漫步。
望舒依旧抱着小狐狸,仰面望天,&ldo;仲晨不笑不说话时,那正人君子的风度还真挺像舅舅的……其实今天姨娘提及我才回过味儿来,他连相貌都和舅舅有几分相似。&rdo;
向前走了几步,望舒又道,&ldo;咱们今天这通折腾,只为姨娘和仲晨和好?照那黑衣人的口气,分明是他抢了姨娘新选的面首,还故意留下咱家地址,惹得姨娘府上侍卫追来。&rdo;
&ldo;这只是其一。&rdo;白白视线飘向腋下夹着的宝箱,&ldo;见见亲人也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