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琼玉在心里自嘲了一声,这可真是做剥削阶级做上瘾了。看来自己果真是不知不觉中就被这个时代给同化了。
就在她心中尚且还在后悔着昨晚轻易答应的事的时候,阿棠已经是在问着:“玉姑娘,今日你想穿什么衣裳呢?”
林琼玉正站在洗脸架子旁低着头准备洗脸的,闻言也没抬头,只是说着:“你看着办罢。”
阿棠答应了一声,而后便果真自己给她挑拣衣裙去了。
等到林琼玉洗好了脸,阿棠已经是将她今日要穿的衣裙都打点好了。
“玉姑娘,你看,”阿棠捧着衣裙,一样一样的拿给她看,“今日下雪天,外面望去都是白的,可不能穿的太素。这件浅金桃红二色小袄,配着这件桃红缎子裙,外面再披上一件大红羽缎斗篷,颜色又亮,又不显得太耀眼,最适合这样的下雪天穿了。”
林琼玉就着她的手一看,果然如她所说的那般,颜色又亮,又不显得太耀眼的。
于是她便点了点头:“好,就这几件。”
阿棠放下了手里捧着的衣服,叫小丫鬟将林琼玉的洗脸水端了出去,而后便服侍着林琼玉梳头发。
阿棠的年岁也不小了,前些日子林琼玉还听得林太太和彩云说阿棠年岁大了,要给她指个宅里的小厮成婚呢,让彩云留意下宅子里可是有合适的。
所以林太太新近又买了几个小丫鬟进来,暂且都交由彩云调理着,等调理的差不离了就分发到宅子里缺人的地方去。
阿棠的手灵巧的很,不过片刻的功夫就给林琼玉梳好了头发。
论起来,她现下不过只是个黄毛丫头而已,能梳多发杂的发髻?左右不是一边一个包子头的双丫髻,就是两边各绾了一束头发上去,弄个垂挂髻罢了。
今日阿棠给她梳的就是个垂挂髻,因是想着毕竟是要到人家去做客的,不好太素净,便给她在头上戴了一朵红宝石做成的珠花,簪了一支小巧的赤金玲珑簪。至于手腕上那更是不得了,直接就是左手腕上戴了一只白玉无瑕的羊脂玉手镯子,右手腕上戴了两根细一些的赤金的光面手镯子,和一串红玛瑙手串。
林琼玉就觉得,如果这当会她去天涯上开个贴,标题就是晒一晒现下你手上戴着的手镯值多少钱,那她一定稳坐第一把交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镯子为什么不带?难不成将它们整日的放在梳妆盒里不成?
林琼玉自认她不是个喜欢炫富的人,但她同样也不算是个喜欢藏富的人。
阿棠将林琼玉打扮好了之后,仔细的端详了一端详,便笑道:“我们玉姑娘果然是生的齐整呢。这般的一打扮,更是不得了。”
好话谁都喜欢听,林琼玉闻言,就有些得瑟的在镜子里照了照,而且还伸手摸了摸脸颊。
她心里喜滋滋的想着,这张脸往后可千万别长残了才是。
实在是长残的童星看多了,她未免就有些心有戚戚焉了。
她这边正在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想着这些事,那边厢门帘忽然就被人掀开了。
“二姐,你还没打扮好呢?今儿个你又不是去见你未来的相公,做什么非得这么精雕细琢的打扮着?差不离就行了罢。”
这个小屁孩。
林琼玉一头黑线的转过了身来,正对上林承志斜靠在门框上抖腿的场景。
林琼玉就觉得,她这弟弟往后不定得变成个什么样的妖孽呢。
不过还好,林太太并没有如自己当初所料想的那般,对林承志满心厌烦,从而将他从□□成了一个郁郁寡欢,性格扭曲,长大后反人类饭社会的人。
林太太对他真真正正的做到了视如己出这四个字,所以这才有了今日这个活泼开朗的林承志。
“唉,二姐,”斜靠在门框上抖腿的林承志忽然站直了身子,腿也没抖了,伸手指着林琼玉就说道,“你看你身上的这件袄子,颜色和我身上的这件棉袍是一样的呢。”
林琼玉又是一头黑线了。
“废话。你我身上的衣裳哪件不是娘亲自挑选的?见着我们又是亲姐弟,有件把颜色一样的衣裳又怎么了?”
林承志嘿嘿一笑:“这不是二姐你生的这般花容月貌的,我怕我们穿着同样颜色的衣裳,怕到时我们站在一起,我生的这副好样貌就被你生生的给比下去了么。”
严格说来,林承志的相貌随了她亲娘周秀兰一些,面皮白净,很是俊秀,长大后不知道会俘获多少少女的芳心。
林琼玉面无表情的听完他这番油腔滑调的话,面无表情的就问着:“娘和大姐都准备好了?”
“早就是好了,正在花厅里等着吃早饭呢。这不,娘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让我过来催你呢。”
林琼玉听了,伸手拿了桌上放着的小手炉,便和林承志一起往花厅的方向走去。
林宅花厅里面,林太太正和林琼萱坐在那里,不时的就往外面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