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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没多久，留吉夫妇就被税务官叫去了。两个人跪在税务官寓所的院子里，长得像恶鬼般的弦左卫门走了出来，旁边还跟着好几名随从，站在两旁。

&ldo;你这个混蛋留吉，为什么偷懒不耕种！&rdo;

弦左卫门很不屑地斜眼瞪着留吉夫妻俩，开口就是一顿责骂。

夫妻俩赶紧将额头贴地致歉，这下子，感觉两个人的身影更卑微了。

&ldo;大家都说你留吉整天待在家里睡觉，所有的工作都交给妻子做，你怎么可以这么懒惰呢？听说你得了重病，但我看，你应该是得了懒人病才对！&rdo;

弦左卫门大声指责……

&ldo;为什么你不能跟大家一样努力工作，为什么缴不起税？&rdo;

弦左卫门实在太凶了，留吉赶紧为自己辩解：&ldo;我绝对不是想偷懒，我也很想去工作，但是我的身体根本动不了。&rdo;

听留吉这么说，税务官就问他：&ldo;你的脚不能动吗？&rdo;

&ldo;是的。&rdo;留吉回答。

&ldo;这种借口我听得多了，每个人都会找这样的理由。如果我相信你的话，以后大家都不会认真工作了。谁没有病痛，谁没有烦恼，但是大家都会忍着痛、咬紧牙关努力工作，你懂不懂我在说什么！&rdo;税务官对着留吉大吼。

&ldo;税务官大人，外子的脚真的很不好。他以前每天都出远门到山腰的田地耕种，但是有一天却被大熊咬伤脚，结果这一咬，让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他也很想上山工作，但实在动不了，他绝对没有偷懒。&rdo;阿由依旧跪着，拼命地为自己的丈夫辩解。

&ldo;我没有问你话，你给我闭嘴！&rdo;税务官大吼一声，&ldo;你说田地离家太远？你在说什么梦话？每户人家的田地都一样，但从未有人跟我抱怨过田地离家太远，你们真的很大胆！&rdo;

说完，他慢慢地走到院子里，在跪着的两人身边来回走着，然后压低嗓门说：&ldo;留吉，你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帮你工作的是女人，现在还要女人帮你求情吗？&rdo;

弦左卫门从腰间拔出刀子，用刀鞘压着留吉的头。留吉吓到了，赶紧说对不起，他紧缩着身子，看起来更显渺小。

&ldo;你这个专吃软饭的恶棍！总之，赶快缴米纳贡！没有纳贡的人就等同于盗贼。纳贡的米是公家的东西，不是你的东西，知道吗？&rdo;

&ldo;是！&rdo;

&ldo;把纳贡的米藏起来的人要关进监牢，然后被判罪，接下来就不知道被流放到哪座岛了。&rdo;

&ldo;请您饶了我们吧！&rdo;阿由赶紧讨饶，&ldo;就只有流放外岛一事，还请您高抬贵手！&rdo;

&ldo;阿由，如果没有这个男人，你会觉得很困扰吗？&rdo;税务官问她。

&ldo;是的！&rdo;阿由想了一会儿才回答。

&ldo;没有男人在你身旁，晚上很寂寞吧？&rdo;

想不到税务官会问这种问题，阿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ldo;这种窝囊废哪里好？&rdo;弦左卫门又大吼着，&ldo;回答我，阿由！这种男人哪里好？&rdo;

&ldo;他是我的丈夫，我女儿的父亲，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们的生活就会陷入困境。&rdo;

听阿由这么回答，弦左卫门更气了。

&ldo;你是笨蛋吗？你仔细想想，像这种自甘堕落的男人，岂能让你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他根本不想工作，才会害你今天要陪他跪在这里求饶，你明不明白？&rdo;

弦左卫门分析道理给她听，接着又问她：&ldo;你爱他吗？&rdo;

被弦左卫门这么一问，阿由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自从她去税务官寓所工作之后，她知道税务官对自己动了心，如果随便回答的话，可能会更加惹火他。但是，她绝对不能背叛自己的丈夫。

&ldo;夫妻要遵守婚约誓言，服侍丈夫是妻子应尽的义务……&rdo;她这样回答道，当然激怒了税务官。

&ldo;我是问你，爱不爱他！&rdo;

阿由沉默不语。

&ldo;怎么样？你爱他吗？&rdo;

没办法，阿由只好回答：&ldo;是的，我爱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