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北京国际机场。
满越只身一人,拖着一个大大的黑色行李箱走出机场大厅,一头柔顺透亮的红棕色发丝被一根黑色皮筋束成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步子移动划出一道道弧线。
尽管是凌晨,京城的机场还是热闹非凡。
有人与亲人久别重逢,相拥而泣,欢欣鼓舞,有人与恋人赴约前来,心花怒放……或许感伤的,或许喜悦的。
不过这都与满越无关,她孑然一身,从烟雨朦胧的江南踏上赴京的路,特意挑了班凌晨机就是为了不想见任何人。
高挑的红发女生与一对相拥的恋人擦肩而过,上扬的眸子眼色淡淡,略过了他们的身影。
俗套的青春文艺爱情片,实在不适合满越。
出了机场,满越也总算是看到了北京的样子,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攘住的人群似潮水,灯恍摇曳,亦幻亦真,这座繁华的都市几乎让人忘却了现在是凌晨时分。
这儿与苏州大相径庭,满越顿时觉得一身轻松,逃离了家里头那些条框束缚,她只觉得自由。
打了辆出租去预约好的酒店,二十公里要价300,算了,算是她初来乍到上的第一课吧。
订的是带浴缸的总统套房,满越可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她把行李箱里京海高中提前寄来的校服丢到床头,
扔到床头,她麻溜地拿着浴巾去泡个舒服的热水澡。
京海高中,北京数一数二的私立高中,既有私立的配置又有公立的成绩,别的不说,满家人在维持面子这一块儿还是很舍得出手的,砸了不少钱让满越读上这所学校。
不过说实话,谈到上学,那满越总归是不乐意的。人们都说学校就是个迷你版的社会,看似合理的规则条例,形形色色的人和变幻莫测的嘴脸,还有那些虚伪且幼稚的社交都惹她生厌。她不是一个圆滑的人,眼底的黑白分明容不下她说违心的话或者做违心的事。
于是在她看见班里一个女孩表情隐忍地受着肥腻的男同桌摸大腿时,二话不说便打断了上课的进程,一个箭步便冲到油腻男面前,动作敏捷地给他了一巴掌。
“摸什么摸呢?性骚扰女同桌?”
“你特么……!”油腻男捂着自己被扇得火辣的脸,正想啐骂满越。
话还没说完,讲台上的班主任就率先挡在他的前面,怒目圆睁:“满越!你真的越来越过分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满越一双冷眼扫过班主任的脸:“你不如先问问他到底在做什么?禽兽!”她的一双眸子微微眯着,凌厉锋芒的眼神几乎要刺穿油腻男。
油腻男不由得一颤,不过他有什么怕的,他父亲可是区长。想到这儿,他心虚的模样又莫名有了底气,他威胁的眼神瞪向他的同桌,一个低头咬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女孩儿:“你说我摸她?你让她说说到底我有没有摸?”
“我,我…”女孩充满歉意的双眼看向满越,又垂下头,颤颤巍巍:“没,没有,他什么也没对我做。”
油腻男听到不由得意一笑,嘴脸更加嚣张:“哼,听见了吧!老师,我要投诉满越无故殴打同学!”
班主任向来与满越不对付,又知道油腻男的背景,自然把气都撒在了满越头上:“你跟我去一趟教务处吧!”
满越不吭声,只是直直地盯着那个女孩:“你要知道,你今天满越最后去了,走之前给那个女孩留下失望的眼神。她理解那个女孩妥协的原因,但无法接受她的懦弱。
满越被劝退了,先前她染发屡教不改就被处分过,外加翘课等等,在教务处她也一直沉默,懒得开口,她那班主任也是铁了心要把她弄走。
无所谓,她向来不在乎,因为早就厌倦了。
满越被劝退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毕竟因为那张漂亮的脸,她一直是备受关注的对象。有有佩服她的,也有说她活该的,种种声音不绝于耳,闹得沸沸扬扬。而满越除了是被讨论的话题中心外,其他的都似乎与她无关。
回了家,满俜舟的眉头拧的像麻花,不过没等他开口,满越就抢先说道:“把我送去北京,越快越好。”
语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是通知。
满俜舟气得发抖,却忍了下来,点了头。
这是他欠她的。
苏州留不住她的,从她母亲离开开始,所以满越来了北京。
真好啊,总算是远离了那个家。
洗完澡出来,已经早上七点半了。满越剪掉校服的吊牌,进而三两下剪掉了大截的裙子下摆。
过膝的裙子被裁剪成膝上的短裙,恰到好处的凸显了她的一双长腿。
呼,困死了。
换上校服,背上包,满越拔了房卡就出门了。
京海高中,就是个安宁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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