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么做?你说,我都去做好不好?你想我怎么做?告诉我吧求求你!”
师黎将胳膊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滚烫的泪砸在她手背上。
“你们就这么自私虚伪阴暗地活着吧。”
他今晚歇斯底里说太多话,音色都变了,音量根本拉不高。
“儿啊!妈妈知道错了,不拦着你们了,真的,这次是真的……”
师父担心他出了这个门再也不回头。
五十多岁的人,骨子里有浓重的大男子主义,面对与孩子的沟通问题,习惯性使用强权打压手段,暴怒呵斥。
“断绝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骨,况且你身上流着我们的血。”
“你现在精神不正常,今晚越界说的话,我跟你妈不会怪你。”
“你工作压力太多,这次巡演后,就好好给自己放假休息一下。”
人无语至极真的会冷笑。
师黎本不想继续搭理他,为了以后不再联系,还是忍着恶心说。
“今晚过后,我与你们,再也不见。”
“我会让人按年给你们打钱,放心,够你们挥霍,祝你们健康长寿。”
师母面死如灰,重重摔在地上,腕上的玉镯被磕断。
师父被彻底气到,捂着心口喘粗气,犹如垂死之人。
“你、你要气死我吗?!”
“还装?”师黎从未曾这般绝情,“如果你这次死了,我为你披麻戴孝。”
师父一口铁锈味涌到喉间,捂着心口缓缓坐在地上,两眼发昏。
师黎走到玄关又折回来。
师父母眼中有柳暗花明的惊喜,目光如炬凝视他,渴望奇迹。
师黎目不斜视,从后花园里挖出一株花,小心用盆子装起来带走。
师父吃了颗速效救心丸,心悸有所缓和:“为什么要挖花?”
师母捂着脸泣不成声,悔不当初。
那是唐禧送给儿子的芍药。
师黎怕自己不会照顾,当年特意拜托家里的园丁十分照顾。
如今他带走花,是铁了心要恩断义绝!
师黎没精力开车,叫了个代驾,回到私人别墅。
向来爱干净的他,抱着一盆芍药靠在床头,指腹摩擦着唐禧送的小金锁。
想到跟唐禧自幼一起长大,一直到重逢在一起,最后遗憾匆匆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