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奚午蔓说,“你们要现金还是转账?”
“当然是现金!”瘦矮个男人有点激动。
“明天晚上八点,还是在这里,我给你们现金。”奚午蔓说着,就要扶起身旁的来缵烨。
叼烟的光头男人一把夺过身旁男人手中的棒球棒,往奚午蔓面前一拦,打住她的动作,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奚午蔓重看向光头男人,反问:“A国m集团的董事长,你知道么?”
“奚耀航,知道。”
“我以m集团董事长女儿的人格作为担保,够么?”
光头男若有所思,抬手取走嘴里的烟,狐疑地打量奚午蔓。
他身后的一众男人窃窃私语,奚午蔓听清有个人说:“她是奚午蔓,我在我老婆买的画集上看到过她的照片。”
“就算你是奚耀航的女儿,也得给我们立个字据。”光头男人说。
“没问题。”奚午蔓很爽快地答应,从包里摸出口袋笔记本和钢笔,按光头男人的要求写了字据,扶着来缵烨离开了这条巷道。
太阳已经落山,城市的灯光比星光更绚烂。
风带着海水的咸,还有草木的香。
奚午蔓闻到血腥味,感觉手心黏腻,松开了来缵烨的胳膊,打算看看从手心往胳膊流的是什么。
她刚一松手,来缵烨整个人就往旁倒了下去。
她被吓了一跳。
他整个人躺在绿化带的兰花草丛中,浅橘色灯光照得他身上的血迹发棕。
同时,奚午蔓看见自己指间发棕的血。
奚午蔓感觉,来缵烨都快死了,但他趁她蹲身看他伤势的时候,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怎么也不允许她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说他死不了,叫救护车要花钱。
奚午蔓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这种时候,居然还担心救护车的钱?
看他的倔强劲,奚午蔓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就算医护人员把他抬上担架,他也会跳下来逃走。
可他的伤口需要处理。
奚午蔓不情不愿,终是把他带回了自己住的农舍。
出租车司机被吓了一跳,差点拒绝载客,得知来缵烨没死,才以急如星火的速度送奚午蔓和来缵烨到了农舍。
车窗都大开着,晚风可谓寒凉,司机却满头大汗。
农舍只有一楼东南角的书房亮着灯,刘通逸和陈星儒还在那里工作。
奚午蔓轻轻推开门,尽量不惊扰在书房的二位,她扶来缵烨进屋,还没开灯,书房的门就开了,一束白光从东南方射到客厅。
刘通逸背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奚午蔓本来没注意到他,突然听见他的声音,心里骤然一紧。
不等她回答,刘通逸已迈着大步向她走近,伸手扶过她扶住的来缵烨,问她:“你打了他一顿?”
“我哪会下这么重的手。”奚午蔓说着,跟在刘通逸和来缵烨身后,进到一楼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