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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是这样，&rdo;西恩说，&ldo;二十五年前，他们也是这么跟我父母讲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总觉得对家属来说少点儿紧迫感。&rdo;

罗杰想要寻求援助，但看来玛丽安已经去了洗手间，通常没半个小时肯定回不来。

西恩咬着他的拇指，目光在警局内来回扫动，那些神烦的手指在罗杰的办公桌上胡乱不停地敲。

&ldo;够了。&rdo;罗杰忽然喝道。

西恩一愣。&ldo;什么？&rdo;

罗杰告诫自己要保持耐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ldo;总是咬你那该死的手指，既不卫生也让人看着难受。&rdo;

西恩放下手，看着它，好像从没注意过一样。&ldo;对不起。&rdo;他说，听起来有点生气。他将放在腿上的手指攥起来说道：&ldo;我想你没什么不良习惯吧？&rdo;

罗杰抬了抬眉毛，继续打字，没有回答他。

西恩张嘴小声笑了。&ldo;当然没有。你多半是那种高度自律，吃得健康，噢对，还要健身的人。这样的身材不可能是轻易得来的。你可能上床时间都是固定的，按时起床，不会喝得烂醉，也不嗑药。&rdo;

&ldo;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轻易得到，威廉姆斯先生，如你所言，&rdo;罗杰说，&ldo;不过谁都没有任何理由对自己身体的失去把控力。&rdo;

西恩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那对黑眉毛在鼻子上方拧到了一起，眼神也更深邃了。&ldo;对不起，我做不到你那种程度。&rdo;西恩说。他将拇指往嘴边送，好像马上又要啃上了一般，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放回到了腿上，满脸不情愿。

&ldo;威廉姆斯先生，&rdo;罗杰尽自己最大的耐心说，&ldo;你现在回家就是对我们调查的最大帮助了。如果你想起来什么可能会对我们有用的信息，请随时电话联系。&rdo;

西恩懊恼地看着他，&ldo;你根本什么也不会做。&rdo;

出于某些原因，这番话真的刺激到了罗杰，对于满怀悲伤的家属的类似控诉，他本来早就习惯了。

&ldo;我在做我能做的一切。&rdo;

&ldo;放屁。&rdo;

&ldo;管好你的嘴！&rdo;罗杰发火道。

西恩再次眨了眨眼。&ldo;你刚才对我说什么？&rdo;

罗杰猛地扯出一张is54表格拍在桌子上，捏着表格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着。他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

&ldo;好吧，好吧。&rdo;奇迹发生了，西恩起身拿上之前穿的外套。&ldo;反正我也要去酒吧了。&rdo;他穿上外套后转身走了。而罗杰刚刚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回到显示器前，西恩就折回来对他说‐‐

&ldo;我想什么时候说脏话就说，完美先生。&rdo;

&ldo;有我在你就别想。&rdo;罗杰反驳道，然后他猛地闭上了嘴。

西恩在去留之间徘徊了一阵，最终还是选择气哼哼地离开了。罗杰垂下手目送他。

他到底怎么了？

下班时候，罗杰还没有接到押运车公司那位线人的回复，但他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基督教青年会，确认那个储物柜的钥匙对不对。

&ldo;有什么蹊跷么？&rdo;玛丽安说，打量着那些老旧的设施，现在他们正等着接待员帮他们核对那把钥匙。

罗杰环视四周，总觉得有一堆鬼魅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几乎能听到那些光脚踩在瓷砖上的声音，以及男人们粗哑的欢笑。&ldo;什么有什么蹊跷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