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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西恩将墨镜往上一推卡在头顶。他盯着罗杰，抱起双臂，舔了舔嘴唇。天蓝色的双眼中雷云密布。

&ldo;行吧。如果我想起什么我会打电话的。&rdo;

罗杰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愧疚。&ldo;请务必打电话。&rdo;

&ldo;您是亚当&iddot;马钱特？&rdo;

对于这位前皮革爱好者兼哈雷骑手的现状，罗杰真没有报什么太大期望。二十五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从1982年至今这段时间跨度，感觉起来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那是一栋坐落在穆尔帕克市毫不起眼的加州风格低矮平房，私人车道上停着suv和几辆儿童自行车；篮球框固定在车库门上，一旁还有一个给孩子玩的那种小小的粉色婴儿推车玩具。罗杰站在门廊处，对他而言，这眼前的一切算不上有多令人惊讶。

不过来开门的那个男人，却还是颇令他意外。

&ldo;我是亚当&iddot;马钱特。&rdo;五十过半，穿着得体，蓄着灰色的八字胡加山羊胡，亚当&iddot;马钱特的眼睛瞟过罗杰的探长警徽，然后又瞄向他的脸。他穿着一件灰色毛衣，里面是一件立领衬衫，领口上显露出牧师专属的白色条带。

马钱特身后传来孩子们的声音，一个女人叫着&ldo;吉米&rdo;，还有&ldo;马上从那儿下来！&rdo;

&ldo;我在调查一桩陈年旧案，&rdo;罗杰斟酌着表达，&ldo;我们认为是一桩发生在1983年的凶杀案。&rdo;他捕捉到马钱特眼中一闪而逝的担忧和细微的恐惧。&ldo;方便找个地方单独谈谈么？&rdo;

&ldo;好，&rdo;马钱特说着，将门在身后关上，&ldo;跟我来吧。&rdo;

&ldo;这房子是教区的一部分。&rdo;他们踏上教堂后面的台阶时，马钱特解释道，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将罗杰让进去。

这是一间压抑又单调的屋子。室内的装饰物多半是来自教区居民的各式捐赠品。马钱特在一张大皮椅上坐下，面前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他说：&ldo;你说你正在调查一桩凶杀案。&rdo;

&ldo;是的，先生。我觉得此人你可能认识，他叫盖里&iddot;威廉姆斯。&rdo;

马钱特那张上了年纪的脸上显现出的表情，好像他被人当胸she了一箭似的。&ldo;盖里。&rdo;

&ldo;是的。你确实认识他咯？&rdo;

&ldo;我们曾是情人，探长。这不是秘密。&rdo;马钱特转动椅子，用后脑勺对着罗杰。

罗杰起身绕过桌子，以便能看到马钱特的脸。&ldo;你还能想起来最后一次见他的时间吗？&rdo;

马钱特眯起那双黯淡的蓝眼睛看向窗外，似乎在凝视某个遥远的地方。&ldo;不记得。当我皈依后，我就完全远离了那种生活。&rdo;

所答非所问。&ldo;那么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rdo;

&ldo;我当然试过挽救他。我告诉过他我们的所作所为是不对的。他不听。&rdo;

&ldo;那么既然盖里不听你的，你做了什么？&rdo;

马钱特似乎从神游中清醒了过来。&ldo;什么也没做。我还能做什么？他决定要继续那种生活。我决定要自我救赎。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最后一次我看见盖里&iddot;威廉姆斯的时间，探长，就是在我心向上帝的两天前，六月二十八日。&rdo;

&ldo;哪一年？&rdo;

&ldo;1983年的六月二十八日。&rdo;

盖里的父母是在此两日之后报告他失踪的。

马钱特双手抱胸，扣着他的胳膊肘。他的下颌微微颤抖着，眼睛还是睨着窗外。他周身散发的紧张气息以及其他一些说不清的感觉让罗杰警惕起来，他发现自己在估算自己同男人以及同门之间的距离，按秒计算着时间和可能发生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