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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而这次，帕特里克站在罗杰的床边，穿着那件可怕的病号服。他不是那种凶残的厉鬼，也不像《圣诞颂歌》中描写的那种面色惨白的幽魂。他甚至看起来挺健康，谢天谢地。但他一脸迷惑。

&ldo;什……！&rdo;罗杰从床上猛然坐起。屋里很暗，从窗帘透过的昏暗光线照出家具模糊的轮廓。没人站在他床边，但蜷缩在他胯边的人却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ldo;罗杰？冷……&rdo;

罗杰掀开被单下了床。他穿上一双羊皮鞋、卫衣和外套，去了车库。他搬了一个箱子回到厨房。当西恩穿着他软塌塌的便裤揉着眼睛走进来时，罗杰正在用小刀划上面的封箱胶带。

&ldo;你在干嘛？&rdo;西恩打着大大的哈欠说。

&ldo;回去睡觉，&rdo;罗杰说，&ldo;我想起来点事情必须得做。&rdo;

西恩歪着头。&ldo;谁是帕特里克？&rdo;

罗杰吓了一跳，然后意识到箱子上全是那个名字。&ldo;他是我的伴侣。我是说，他是我已故的……&rdo;

&ldo;噢对，戒指。&rdo;西恩走了过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用手垫着睡意十足的脸往桌上一趴。&ldo;那你在找啥？&rdo;

&ldo;西恩，你真的应该回去睡觉。&rdo;

&ldo;我能帮你呀。我在别的事上帮过你，不是吗？&rdo;

&ldo;你不累吗？&rdo;罗杰问。

&ldo;累，但没有你在，床就太冷了，&rdo;西恩说，&ldo;所以让我帮你然后我们一起回去睡觉。&rdo;

他看起来像个被孩子扔进洗衣机里搅过的毛绒玩具，头发和衣服都歪七扭八的，一眼大一眼小，脸都睡肿了。

罗杰叹了口气。&ldo;好吧。&rdo;

&ldo;那你在找什么呢？&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罗杰说。他挑出一张帕特里克和他妈妈在帕特里克毕业晚会上的照片。罗杰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些东西了，他陷入了沉思。帕特里克看起来几乎像个陌生人。

&ldo;我做了个梦……&rdo;罗杰苦笑着承认道，&ldo;醒来后，我觉得我必须得来找点东西。&rdo;

西恩翻弄着箱子里那些照片、奖章还有各种日记。&ldo;你们在一起多久？&rdo;他问道。

不。今晚他不想谈这个。&ldo;很久，别问了，&rdo;他厉声说着，把箱子合上，把胶带糙糙封回去。&ldo;我不知道我在干嘛，我们回去睡觉。&rdo;

西恩跟在他身后，回头看了一眼那箱子。

第十二章

西恩是被答录机接听电话的声音吵醒的。他翻了个身，发现罗杰已经走了，然后他看了眼时间，哼唧了几声。西恩爬下床来到厨房，想要把电话的声音关小点，好睡个回笼觉，可就在这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他想都没想就接了。

&ldo;喂？&rdo;

&ldo;喂，罗杰吗？亲，我在想，我们这周五能再去那个古巴馆子吗？&rdo;

&ldo;我不是罗杰。&rdo;过了一会儿，西恩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给致电人说明一下情况。&ldo;他不在家，需要我捎话吗？&rdo;

&ldo;你是哪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