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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当初他第一次在两人桌子之间竖起一块四英寸高的&ldo;屏风&rdo;时，她就取笑他说那是&ldo;哈德良长城&rdo;。但罗杰实在无法忍受玛丽安那边的残羹碎屑入侵他的办公区域。

眼下她舔了舔手指说：&ldo;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rdo;

&ldo;什么？！&rdo;

&ldo;朋友，那小子简直对你伟岸的身躯垂涎三尺啊。&rdo;

玛丽安可能是唯一一个敢这样跟罗杰说话的人，但就算是她也该知道点分寸才对。&ldo;这里有一个很有指向性的证据表示，这事应该和&lso;皮革文化圈&rso;有关，&rdo;罗杰僵硬地说，再次拿起了现场分析报告，&ldo;我认识一位&lso;化身俱乐部3&rso;的老前辈或许能帮上忙。&rdo;

3avatarcb，洛杉矶真实存在的老牌bds会所。

玛丽安挑了挑眉毛，咬下一大口马芬蛋糕，&ldo;吼吧……我得把上周那起枪击案的那堆破目击报告打出来。&rdo;

她将纸巾和面目全非的马芬蛋糕往桌角一放，就转身向电脑开始工作了，还摆出一脸痛苦的样子。罗杰移开视线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ldo;麻烦找一下杰伊&iddot;劳森。&rdo;

沿着混凝土楼梯拾级而上，一座年深日久的老宅矗立在一处被天堂鸟和仙人掌所萦绕的高地上。罗杰按下门铃，等人来开门。

&ldo;罗杰，好久不见。快进来！&rdo;杰伊&iddot;劳森坐在轮椅里抬起头，他的脸上扣着一个透明的塑料面罩，嘶嘶的呼吸声从面罩底下传出。&ldo;是氧气，&rdo;他拉下面罩说，&ldo;常年抽烟的恶果。&rdo;

一些回忆闪现在罗杰的脑海中。好莱坞一座平房的后廊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紧身牛仔裤，长皮靴，一件勾人的红白条t恤衫裹着他结实的上身，显露出完美的胸肌。他的眼神凌厉，泛着笑意的嘴唇总是叼着一根烟。

&ldo;嚯，看风把什么好东西给吹来了。你迷路了吗，乖孩子？&rdo;

&ldo;我是来借厕所的。&rdo;

&ldo;真的？&rdo;他的靴子跺在走廊地板上，链条随着他的脚步叮当作响。&ldo;那么，你最好让我和你一块儿去，你可不想被生吞活剥了吧？&rdo;

&ldo;谢谢……先生？&rdo;罗杰吞了吞口水。

杰伊发出一声轻笑，他在罗杰旁边吞云吐雾，香烟挂在下嘴唇上。&ldo;这就对了，孩子。&rdo;

&ldo;化身&rdo;是洛杉矶的一处同性恋bds会所，极其隐秘，实行内部推荐制。盖里&iddot;威廉姆斯失踪那年就已经存在。除开其他各种身份，杰伊还是这个组织非官方的传记作家和摄影师。

&ldo;从你打电话过来后我就一直在回想，但我不记得有个叫&lso;盖里&rso;或&lso;盖布丽艾拉&rso;的异装者。&rdo;杰伊说。他喘了一大口气，用塑料面罩罩住了口鼻。他们在后廊坐下，杰伊学着贝蒂&iddot;格莱宝4的腔调，管这里叫&ldo;温室&rdo;。这是一处封闭的玻璃房间，布满了绿色植物。

4bettygrable（1917-1973年），美国女艺人，著名的&ldo;海报女郎&rdo;。

&ldo;我想这个年轻人应该挺张扬的。&rdo;

杰伊端详着他椅子旁边一片开叉的大棕榈叶。&ldo;八十年代初没什么不能有的，瘟疫降临5之前，什么都有，或者说什么都&lso;有过&rso;。你记得的。&rdo;

5指80年代艾滋病爆发，重创了当时欣欣向荣的lgbt圈。

他说着，一抹熟悉的神采闪过那双青色的眼睛。

&ldo;我想，你兴许还留着你那些相册呢。&rdo;

杰伊在面罩中深深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ldo;兴许吧。&rdo;他说。

杰伊操纵着轮椅穿过房子，罗杰跟在他后面。对着前门的房间乱七八糟地堆满了书、期刊和纪念品。虽然这些五花八门的&ldo;废品&rdo;都颇有历史意义，但在罗杰看来这地方还是脏乱差到了极点。五颜六色各种尺寸的相册被堆在一把鼓囊囊的安妮女王椅旁边，那把椅子上摆了几期《皮革同志》杂志‐‐就是罗杰多年前在废弃谷仓里发现的那种杂志。每本相册上都套着塑料套，封面上印着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