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啼笑皆非,这种情况怎么也该说些甜蜜话,她倒好,一心惦记着别人。大手惩罚似的往上攀,还没到达最高峰就被樊雅一巴掌狠狠打掉,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眸光流转,三分怒七分嗔,说出来的话却十足的恶狠狠,“你再摸!”
当只有他一个人会情动不能自抑?
她又不是死人!
容浔没摸到福利,悻悻撇撇嘴,安安分分的搂着大肚婆不乱动,一边解释,“昱亨小时候家人死了不少,最受不了的就是死亡,可儿外刚内柔,其实心思最细腻,如果真的有一天她的病真的一发不可收拾,她一定不会让昱亨看着她……走的。”
樊雅沉默一瞬,“你都知道,那邱昱亨是不是更清楚?”
“他很清楚。”事实上,今天不仅是商谈上市的事,更是交接一些工作,在庄可儿完全病好之前,或者完全放下离开的打算前,邱昱亨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一步的。
“真的没办法了吗?”
容浔舒了口气,沉默的将她搂的更紧些,“我们会尽力。”
樊雅翻了个身,两个人面对面躺着,她一伸手,无意中碰到容浔睡衣下面缠绕的结结实实的绷带,心口没来由的生出一股不安。
那不安来的又快又猛,瞬间席卷全身,心口空空的,仿佛缺了点什么。
她脱口而出,“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离开!”
容浔一愣,先是为她不恰当的比喻皱眉,然后眉头又一舒,漆黑的眼眸里深邃的仿佛包含着各式各样的情绪,复杂而深刻,最后渐渐汇成淡淡的喜悦与满足。
“嗯,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走。我这个人,生性自私,那种你安好我就喜乐的大度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也会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你所有的注意力,看着你为我哭为我笑,就算是死,也要保证在有生之年,你只爱我。孤零零的死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不是我的风格。”
樊雅心口突然安定了,“是很自私……但我喜欢。”
“放心,我们会牵着手一起慢慢老去,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你保证?”
“我保证。”
凛冽劲风刮过窗户,击打的窗户哗啦轻响,屋内却温暖入春,一点冷意都透不进来。
……
也不知道容浔是怎么跟容老爷子商量的,容老爷子居然同意了容浔回寰宇上班,樊雅考虑了下,也住回了容家,虽然她想用自己来坐实容恬奉何华的证据,更想通过这个来探知那个被康天齐囚禁的人是不是沈晏,但容浔的说辞说服了她。
容浔说的很简单,在孩子出生之前,奉何华她们就算是想动手,也是不敢动的。容老爷子虽然已经年老,但手上的权利并不小,即使他们完全放松警惕,她的附近也肯定藏着容老爷子派来的手下,奉何华肯定清楚,这种情况下,她就算再恨樊雅,也绝对不可能出手。
而且最近康天齐手下的堂口被人挑了不少,康天齐最近自顾不暇,根本没空来找她的麻烦,奉何华她们也肯定受了些影响,樊雅有问过是谁做的,容浔语焉不详总是用话岔了开。但其实他不说,樊雅也差不多能猜到点。
容衍失踪了那么久,那个人风流懒散,骨子里更是透着股邪气,他能轻而易举的把康天齐埋在她身边的暗桩拔了,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他跟沈晏关系那么好,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晏的下落而不去探查的。
沈晏的下落,容浔已经请了冷焰盟的当家主事代为详查,而且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卓天逸跟商秋,还有卓天逸训练的事务所员工,还有游走在黑夜里的容衍,这四拨人马加起来,绝对比樊雅亲身涉险来的妥帖的多,而且也不容易打草惊蛇。
樊小姐遗憾的发现,她本来是准备大杀四方的梦想,似乎是破灭了?
苏颜已经快要生了,预产期就在这半个月,加上樊雅,容家一下子两个娇贵的孕妇,忙的上上下下团团转,生怕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让两个姑奶奶不舒服。
樊雅在高家待了一阵子,又在自己别墅待了一阵子,回来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好几天才习惯过来被人围着团团转的日子,除了衣食住行十分方便外,最重要的是阳明山上气候宜人,推窗一览郁郁葱葱,饭后沿着林荫道散步,极目远眺十分惬意,撇开奉何华母女不提,容家老宅的确是个十分好的安胎地方。
所以樊雅的心情还不错。
所以即使容恬*裸的表示出敌意甚至杀意,她也觉得无所谓。
容恬再狠再凶,自然有她那位心机深沉的好母亲管束,容恬蠢,不代表奉何华蠢,老爷子跟容闳再偏心,如果樊雅跟孩子在容家出了事,就算容恬再受宠爱,容老爷子照样也饶不了她,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即将出狱的容沣。
事关容沣,奉何华会比平常更小心谨慎,容恬再受宠爱,也只是个女孩子,没可能执掌容家家业,只要容沣一切安好,才有未来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