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垂眸:
“伺候这么多年还能犯错,说明伺候的不尽心。”
乳母有苦难言:
“奴婢。。。老了,精力下降,奴婢知错!”
时夏满意点头:
“不过你有一点说得对,本公主的确宅心仁厚,不愿见你一大把年纪被赶出宫,那就这样吧,你接替信儿洒扫宫女的职位,从今天起,开始干活吧!”
乳母:“!!!!!!”
时夏瞬间变脸:“怎么,对本公主的决策不满?”
乳母连连磕头:“谢殿下宽恕!奴婢高兴!奴婢可太高兴了!”
当天,朝阳公主把乳母降为三等宫人的消息传遍宫内。
东宫。
东宫侍讲忍不住皱眉对太子道:
“殿下何不规劝朝阳公主,公主已满十五,不是任性胡来的年纪。乳母虽为奴仆,却养育殿下十三载,即便不喜,也不能如此作践,白白给其他皇子妃嫔把柄。”
太子放下手里的诗集,淡淡回了句:
“既为奴仆,就该恪守本分。”
侍讲忍不住心头一跳,敲山震虎,他当即不再多言,讪讪退下。
等出了大门,心腹太监福如海才来添茶。
不发一语,静静站在身侧。
等一个时辰后,太子才开口:“你也觉得本宫该替皇妹管教宫人?”
福如海深思熟虑回答:
“公主年岁已大,该是立威的时候。殿下与公主虽是亲兄妹,但插手庆霞殿的事,公主可能不会介意,但多少。。。”
他越说越冒汗,搜肠刮肚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最后还是太子殿下主动开口:
“朝阳不介意,但也不会领情。”
福如海不敢说话了。
前些日子朝阳公主和帝后闹矛盾,连带着太子这个亲哥都没给好脸色,只对乳母敞开心扉。
如今乳母被罚,亲哥也看顺眼了。
宫内上上下下,也就朝阳公主敢这么做。
滴答滴答——
时沉之指尖轻轻在桌上敲击,外人面前风光霁月的太子,实则从不将喜怒放在脸上。
就连福如海也不敢确定此刻太子究竟有没有生气。
“南边不是来了个天降奇才么?去把他的诗集策论收集起来我看看。”
另一边的时夏也在奋笔疾书。
她努力回忆唐诗三百首,将其中出彩的诗句全部写出来。
再吩咐暗卫深夜往各大府邸的书房扔一份,并且隔天就传出朝阳公主要以诗文选驸马的消息。
这下京城的公子哥连夜熟读背诵,不到半个月满京城的纨绔子弟都成了后起之秀,朽木可雕。
百花齐放,争相斗艳。
今日尚书府的公子写下: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