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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我在凌晨一点钟离开迪埃普。您呢?从哪个港口来?&rdo;

那人笑起来，回答的话西门听不懂。他虽然不懂，但他知道这种掺杂着土语的语言，他想这大概是在加来或敦刻尔克受雇的英国渔夫。

他一字一音地对他说，手指着天边。

&ldo;加来?郭刻尔克?&rdo;

那人努力重复着这两个地名‐‐好像要努力抓住含义、最后，他脸上的表情明朗起来，他用头表示不是的。

然后，他转过身去，指着他走的方向上的一点说了两次：

&ldo;黑斯廷斯……黑斯廷斯……&rdo;

西门颤栗起来。他并没有立即意识到这不平常的事实，虽然他有点感觉到而且有点惊讶。无可置疑，这水手指的黑斯廷斯这个城市是他的故乡或平时居住地。但此时他从何处来?

西门坚持问：

&ldo;布洛涅?维默勒?&rdo;

&ldo;不是的……不是的，&rdo;水手重复说，&ldo;黑斯廷斯……英国……&rdo;

他的手坚持指着天边的同一点，顽固地重复说：

&ldo;英国……英国……&rdo;

&ldo;什么!您说什么?&rdo;西门大声说。

他猛力地抓住那人的两肩。

&ldo;您说什么?在您身后是英国么?您是从英国来的么?不是的，对么?这不是真的吧?&rdo;

水手用脚踩地说：

&ldo;是英国，&rdo;他重复着，指点着他踏过的土地，说那是通向英国的。

西门感到恼火。他拿出手表，用食指在表面上转了几转。

&ldo;您什么时候离开的?走了多少时间?&rdo;

&ldo;三小时。&rdo;英国人展开手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