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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但是，安东尼奥，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明白英国政府怎么会款待墨西哥人或印第安苏人的后裔。&rdo;

&ldo;除了英国政府，还有一些公司。&rdo;印地安人说。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是说，有一些公司对我们不灭绝有兴趣。&rdo;

&ldo;真的!什么公司?&rdo;

&ldo;电影公司。&rdo;

西门拍拍自己的前额。

&ldo;我真傻!我怎么没想到?那么您是……&rdo;

&ldo;出演美国西部、草原、墨西哥边境的电影，就是这样。&rdo;

&ldo;就是这样!&rdo;西门大声说，&ldo;我曾在银幕上看见您，对么?我也看见……对，我现在明白过来了，我曾看见漂亮的多洛雷，她也是在演电影，对么?但你们到欧洲来干什么?&rdo;

&ldo;一家英国公司要我来，我从那边带了几个伙伴来，他们都是像我一样的印地安人、墨西哥人和西班牙人的混血儿。但是，迪博克先生，这些伙伴中的一个，最好的‐‐我承认，其他的不值得推荐，我顺便忠告您要留心福尔赛达和马查尼兄弟‐‐一个，前天被罗勒斯顿杀死了。我爱巴迪阿尔里诺就像儿子爱父亲一样。我发誓要为他报仇。就是这样。&rdo;

&ldo;&lso;目光锐利的人&rso;，&lso;长枪&rso;的孙子，&rdo;西门说，&ldo;我们将为您的朋友报仇，但罗勒斯顿没有犯罪……&rdo;

对于像西门这样一个人，由于有空中或海上航行的实践，他对方向的感觉十分灵敏。他从来不离开指南针。对他来说，现在的这个游戏已到达某一点上，这个点的经纬度他几乎可以准确计算出来。他计算出，要是他们没有走偏，他们已走了五十公里左有了，于是他直向南部走去。

几乎是立即，这一小队人马便离开了前一天西门走过的山脊线的左边，走在一连串的较低的沙丘上，但这些沙丘俯瞰着一片广袤的黄泥地，这泥地上蜿蜒着一些小水流。这里有海流从海岸边带来的烂泥，它们又被水流推到大海中去。

&ldo;这是很好的冲积地，&rdo;石灰岩老爹说，&ldo;水流集中起来。一部分的沙将被吸收了。&rdo;

&ldo;在五年内，&rdo;西门说，&ldo;我们将看见牛群在海床上放牧，五年之后，铁路会伸延到这里，大厦会建立起来。&rdo;

&ldo;也许，但目前情况不大好，&rdo;老教师说，&ldo;瞧，昨夜的这页报纸。在法国和英国，混乱已达到极点。社会活动和经济生活突然中止，再没有为公众服务的事了。信件和电报有时送有时不送。大家不知确切情况，人们相信最奇特的事。发疯和自杀似乎增加了。发生罪行!单独的犯罪，成群的犯罪，反叛，抢掠商店和教堂。一片混乱，一片黑暗。&rdo;

那层烂泥由于海底涌浪的冲击不是很厚，但可以反复踏上去没有一点危险。一些脚印已踏在上面，沙丘的还潮湿的地面上也留有一些印记。他们走过一条船骸，周围已有一些人设立了帐篷。有些人在探索船壳，有些人用斧头在砍木头，有些人在打破那些还较为完整的食物箱。一些平民妇女，穿得破破烂烂，神色像被围困的猎物，坐在木柱上等待着。小孩子们在奔跑、游戏，已经有‐‐社会组织的开始‐‐一个商人背着啤酒小桶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同时有两个少女坐在一个摇摇晃晃的柜台后面售茶和威士忌。

稍远一点，他们看见了第二批帐篷。从各方面来的人，单独的或成群的，像他们一样在寻找和发现什么。

&ldo;好极了!&rdo;西门大声说，&ldo;草原带着神秘和陷阱在我们面前伸延。我们现在走在战斗的小径上，带领我们的是一位印地安领袖。&rdo;

两小时的快步行进后，草原上出现一些起伏的平原，上面沙土和烂泥以同等比例交错着，一些不太顺畅的浅河在寻找着有利的河床。上空浮荡着低垂、不透明的静止的雾，像结实的天花板。

&ldo;多么神奇，石灰岩老爹，&rdo;西门大声说。这时他们正沿着一条细长的石带走着，这石带在他们前面伸延着，像是一个大公园中起伏的草地中间的一条低陷的山路。&ldo;这冒险行动多么神奇!当然，这是可怕的冒险：地震、超人的痛苦、死亡，但这是我这种时代的人所能想象的最不平常和最出色的冒险。这一切都是那么出奇!&rdo;

&ldo;出奇，的确，&rdo;石灰岩老爹这个忠于他的职守、进行科学调查的人说，&ldo;出奇!在这地点出现的砾石构成你所说的从未见过的景象。还有，你看在那边躺着的肚皮朝天的金色的大鱼群……&rdo;

&ldo;看见了，看见了，我的老师，&rdo;西门说，&ldo;这样的风暴不可能不是一个新时代的前序。要是我像人们有时看风景那样半闭着眼睛看未来，我会窥见……啊!我所窥见的一切!……我所想象的一切!……充满多么疯狂、激动、仇恨、爱恋、强烈和不辞辛劳的努力的戏剧。我们进入一个这样的时期，精力充溢，意志和愿愿像甘美的酒那样上升到头上。&rdo;

年轻人的热情最终使石灰岩老爹感到不舒服了，他离开这感情充溢的同伴，低声地说：

&ldo;西门，弗尼摩尔&iddot;科柏小说的回忆使你晕头转向。我的孩子，你变得过分多话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