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逵上前一步,瞪着大牛眼,瞪着李忠,如响雷般怒吼道:“混账!你们竟然只知那和尚之名,却不认得俺!是不把俺放在眼里么?”
李忠和周通还有那些身后的小喽啰惊的连退三步,暗骂:这人有病吧,哪有伸手去打笑脸人的!却也不敢反驳。
鲁智深正在打扫战场,扫了李逵一眼道:“铁牛,洒家离得不远,可都听见了!你有什么不满么?”
李逵立刻赔笑道:“大和尚耳朵真尖!俺只是觉得能跟你齐名,是多么光彩。这两货竟然不配合,实在让人懊恼。”
李逵信奉好汉不吃眼前亏,明知打不过鲁达,还逞强,这不是他的风格。
李忠和周通一听这对话,李逵似乎地位还没鲁达高啊,那肯定就不是大寨主了,急忙弃了李逵,到鲁达身边问好,请求引荐二龙山大寨主。
鲁达将他俩带到晁冲身边,拱手道:“大头领,二龙山李忠与周通求见!”
李忠和周通到来,晁冲却连头也没抬。此时正在给一个伤员包扎伤口,可用来包扎伤口的布条不够了,便将自己的衣服下摆用力一撕,扯下一条,细心的将伤员的伤口包好。
李忠和周通被晾在那里,有点尴尬。鲁达则见晁冲撕破衣服,也急忙将自己的僧衣撕了两条递过去道:“大头领,用我的。”
晁冲笑着点头,将布条接过,继续给下一个伤员包扎。
李忠和周通见如此年轻的少年竟然是二龙山贼窝的大头领,看那鲁达似乎还对他颇为尊敬,被怠慢的不满渐渐平息,又试探性的说了声:“桃花山李忠、周通见过大头领!”
晁冲依然连头也没抬,随口道:“二位稍待,还有几人,待我给他们包扎完毕。”
打虎将李忠虽然感觉被轻视,可走惯了江湖,卖艺时经常如此,已经习惯。小霸王周通则有点怨气,嘀咕道:“这些喽啰一点小伤怕什么,我们头领何须如此轻贱自己。”
那些伤员听闻此话,顿时恼怒,一起看向抱怨的周通。
赶过来看热闹的李逵听见周通此言,大怒道:“你说俺晁老大什么?”
李忠见状急忙请罪道:“我兄弟无心之言,绝没有得罪大头领之意!”
晁冲则哈哈一笑,从地上站起身,指着那些伤兵道:“你说他们只是喽啰?我却不这么看。在我看来,他们是敢于拼命的战士,是敢于牺牲的勇士,是我晁冲的兄弟。所以,为他们包扎伤口,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轻贱。周头领,你说呢?”
闻听此言,曾经从过军的鲁达深有感触,默默无语。
那些伤兵不禁热泪盈眶,以手遮眼。
那些正打扫战场的士兵也都心情激动,胸中似有一团火,喷薄欲出。
李忠和周通则是惭愧,他身后那些桃花山的喽啰却面露向往之色。能跟随二龙山这样的头领,就算战死也不枉了。
将最后几人包扎完毕,雷霆他们也已经将战场打扫完。过来请命。雷霆道:“大哥,我们搜集长枪120根,钢刀30把,箭矢500支,破损战弓12把,皮甲6套,铁甲1套,靴子两百多双。粮食50石。”
曹正也道:“主公,俘虏将领1人,官兵一百余,怎么处置!”
李逵嚷道:“还能怎地?养着浪费粮食么?都杀了祭奠兄弟们多好?”
杨志摇头道:“自古杀俘不祥。”
东方啸也道:“滥杀没有反抗之人不是勇敢,而是变成野兽的开始!”
李逵不满道:“俺反倒成了恶人?难道战死兄弟的仇不报了么?”
镇三山黄信和那些被俘官兵听到关于处理他们的争论,一个个紧张万分,这可是事关生死,若是那大头领真的一个狠心,将众人杀光了复仇,岂不冤哉!
晁冲抬手阻止他们争论道:“我们远道而来,不适合带着这么多俘虏。所以这些人不能留。”
一听此言,被俘官兵顿时就要暴动,可惜他们没有兵器,又被反绑双手,如何能成事。
镇三山黄信也急道:“这位大头领,你们也自称好汉,不可滥杀无辜,若是要杀,请杀我一人,放过我这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