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看台上的人确实十分着急,方才眼看着萧晗就已经占了优势,可如今却出了这等岔子。
“晋皇陛下,未曾想这晋地的马如此不堪!”赵王子讽刺道。
谁不知道这马出纰漏是赵人搞的鬼,可是毕竟没有证据,不能作他何!
“王子未免贬低了你赵人,这马亦是当初与你赵国交战中缴获的战马!”皇帝冷笑一声,旋即又道,“不过这马出纰漏一事,朕定当会好好查一查!”
在这危急时刻庾翼反而倒冷静了下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萧晗,他相信萧晗不是容易就被算计到的。
眼看着就要撞上画戟,萧晗邪魅一笑,反而踩上画戟,再次借力一发,一个空中转身,旋到大汉身后,长剑一挥,朝大汉握画戟的手腕划去,霎时大汉惨叫着丢掉了画戟。
再说看台这边,眼看着马已疯,慕容翰飞身而出,直向烈马而去,就在萧晗离马之时他一把勒住烈马,骑着烈马在空场地上驯服着。慕容翰亦是鲜卑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岂会有他驯服不了的马?
这般可把赵王子气得不行,这萧晗占了上风,慕容翰又出了手。
这边百官们亦松了好几口气,没想到这特使还真是名不虚传!
萧晗长剑抹在大汉脖子上,却没有割下去,而是道:“你输了。”
那大汉挫败地向赵王子投去目光,蔫头耷脑的。
萧晗不会杀大汉,昨日她已经杀了一个舞姬,若再杀一个武士只怕会激怒赵国。
一时,观台上贵门子弟们纷纷欢呼道:“特使英睿,特使英睿!”
庾翼也前来,温笑道:“萧晗,你胜了。”深深的目光又是在祝贺又是在庆幸。
萧晗不由地心里欢喜便也对庾翼露出一个笑来。
欢呼了良久,萧晗血淋淋的剑向着天空一指,示意众人噤声。
“谁言我晋人懦弱,大可与萧晗一战”,萧晗狠戾的声音响彻安静空旷的操练场上,“若有不服者,萧晗这条命摆在这儿,任君来取!”
话音一落,百官自发地站起身来为萧晗鼓掌,掌声经久不息。
“王子,您该兑现承诺了!”萧晗转身向观台优雅一笑。
“这,这。”赵王子惊慌四顾,他若做了还不知回去后会被怎样惩罚呢?
百官齐刷刷地看向赵王子,赵王子尴尬地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见好就收,和颜悦色地笑着说道:“王子不必当真,不必当真!”毕竟要的只是煞一煞赵国的威风,若是逼急了反倒不好,是以皇帝也不要求赵王子兑现承诺。
赵王子讪讪笑着,这般更没脸了,可是尽管如此还是不会兑现承诺的。
见此,庾翼笑了笑,亦朗声说道:“昨日,赵国为我晋国献上一曲‘月狼舞’;今日我晋国还礼一回,亦呈一出‘鸲鹆舞’。”
“小庾此言极有礼”,皇帝亦笑道,“谢尚何在。”
“臣在。”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站了出来。
“谢尚,你且舞一出‘鸲鹆舞’来以作回礼。”
“臣闻庾公子善箫,无情公子善琴,若能得此二人仙音,阿尚之舞方能气势勃发。”谢尚道。
“准了。”皇帝兴致高,势必要借此给赵国下马威了。
操练场上,白衣如雪抚琴似仙,玄衣如霞奏箫若神,黑衣如魅起舞如画,一时之间竟作出了世上难得的曲舞。
“王子以为如何?”皇帝像那日赵王子发问一般问道。
“甚妙,甚妙。”赵王子讪讪答道。
曲罢,舞停,庾翼长箫一收,方道:“‘月狼舞’所代表的是狼,‘鸲鹆舞’所代表的是鸲鹆,狼与鸲鹆,一者在地上,一者在天上,赵国与我晋国一如狼与鸲鹆,二者无甚利害之争,是以我晋国作此舞希望赵与晋能如狼与鸲鹆,无争无端,永葆安定!”
“小庾此言甚得朕心”,皇帝亦对赵王子笑言问道,“王子以为如何?”
“此言极是!”然而笑过之后赵王子的脸却苦得如苦瓜一样了,原本要羞辱晋国却赔了夫人又折兵,舞姬被人杀了,还被懦弱的晋人白白地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