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老太太那边来了人。”屋外的莲香传话说。
“定是知道我回来了,这就去请安。”贾琏起身,看了一眼张瑛转而拉着她一起出了屋子。
两人这才刚进门,便见着鸳鸯站在一旁朝着张瑛看了过去。
“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大安了!”贾琏笑着服了服便站在了一旁,边上早有丫头端了两张凳子。
张瑛和贾琏坐下,见着贾母手里捏着一封书信,边上还站了赖嬷嬷,想着今儿听说扬州林家来了信,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这话张瑛没问,就等着贾母主动说。
“你林妹妹父亲身子不好了,派了人来接你林妹妹回家。”贾母说着,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在斟酌语句。
张瑛接口道:“这事得赶紧张罗,误了时间可不好。”
“可问题是,我不放心你林妹妹一个人回去。”贾母说着看了一眼贾琏,想着之前不觉得贾琏如何,如今才发现这府里能办事的还就是贾琏,可如今贾琏在宫里当值,轻易不能出京。
宝玉太小,倒是有个闲人贾赦,可贾赦那人,贾母如何放心他接送黛玉,因此这接送的人选便让贾母犯难起来。
张瑛偷偷拉了拉贾琏的袖口,贾琏上前道:“不如我送林妹妹去扬州,有些事林妹妹一个人办不了。”
“胡说,你还要在宫里当值,如何能去扬州。”贾母说着便叹了一口气。
还不能贾琏说话,张瑛便道:“老祖宗,林姑父这是大事,二爷只要调班就成,误不了事,况且当今圣上看重孝道。”
“琏儿,这事可行么!”贾母看向贾琏,贾琏嘴角微微勾起,瞄了一眼张瑛,看着贾母道:“来去扬州一个月足够了,误不了事。”
“既然如此,那就该早些出发了。”贾母刚说完,张瑛便接口道:“那我现在就让人准备下去。”
且说扬州来了信,黛玉得知自己父亲不好,当下便焦急如焚,要不是因路途遥远,黛玉恨不得立马便出发前去。
这头张瑛让人雇了船只,当晚便准备了换洗衣裳和不少用具。贾琏坐在一旁看着,瞧着张瑛拿了纸笔一一把带去的衣物器具都记录在案,不由得赞道:“娶了你这么个贤惠的娘子,乃是我之大幸。”
“你啊!”张瑛瞥了一眼贾琏,笑着道:“你此去扬州,我要交代两句,你可切勿嫌我啰嗦。”
贾琏走过来,拉着张瑛坐下,一只手圈在张瑛腰部,调笑道:“娘子请说。”
张瑛放下纸笔,看着贾琏眼睛道:“林姑父是扬州巡盐御史,又是在任多年,我想着林家定然有我们不知道的事,你可切勿贪小利误大事。再者林妹妹在府内这几年,我瞧着她是个心境高洁且有主见的,并不是一般蠢钝之人。”
“老太太的意思,你难道没看出来,定然是想把宝玉和林妹妹凑做堆的,早晚都是咱们家的人,你说这些话未免太见外了。”贾琏说着,手指轻轻拂过张瑛后颈。
张瑛往后一缩,打掉了贾琏的手说道:“当初我还不认识你呢,如今呢!”张瑛说着,带着嘲讽看向贾琏道:“我看宝玉配不上林妹妹,没得埋汰了林妹妹。”
贾琏翘起二郎腿,看着张瑛道:“再配不上,可老太太就是这么想的,如今林姑父眼看着就不行了,这林妹妹的婚事还不是老太太做主。”
“话是不错,可不到最后便不能知道最后结果。”张瑛说着,看向贾琏道:“你万事小心。”说着便起身,从梳妆盒里拿了一枚通体莹白的圆形玉佩来,“这是我以前在庙里得的平安玉,你带着去扬州。”
贾琏接过玉佩,挂在了自己腰带上,转而便搂着张瑛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不到最后,谁能知道如何呢。”
天还没亮,黛玉便洗漱好,由张瑛亲自送到了门口,最后贾琏骑着马一行人去了城外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