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水呢,却是懵懵懂懂便受了怂恿。
“主……主子?”陆长风这头正暗自皱眉,便听见远水试探地喊道。
陆长风抬眼看他。
“远水不该轻信了旁人,自己没个主见。”
远水觑着他脸色道。
“下不为例,今次便罚你半年月例。”
远水这会儿窝在角落里想起来,虽然没打没骂地,却觉得腿脚有些不听使唤。
多亏他脑子转的快,懂得察言观色,否则就得留在这里了!
“拿去烧了。”他正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魂游天下,耳畔便听见陆长风吩咐道。
“哎!”
远水抱起一沓纸转身往外间走去。
待烧完了回来,陆长风已躺下了。
远水提了一夜的心落了下去,蹑手蹑脚走到外间的榻上和衣躺下,临睡前还迷迷糊糊想着:
好你个猪头三,尽出馊主意,回头必找你算账不可。
只是主子,到底还是有些心烦意乱的罢?大概不是为着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而是为了璇大家才如此……
不然罚便罚吧,如何会写字。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远水吃了一惊,跑进里间一看,床上哪里还有陆长风的影子?
该不会把我一个人丢这了吧?主子不是不追究了吗?正没头没脑地乱想着,陆长风却从外头进了屋子。
头上、身上微微有汗湿的痕迹。
原是练拳脚去了。
陆长风一进屋子,便看他苦着张脸,没头苍蝇似的乱转,眉头挑了挑。
刚觉得这小子长进了些,这会儿又原形毕露。
远水一个转身正见他沉脸看着自己,吃了一跳,连忙说道:“小的去打水伺候主子洗漱。”便跑了出去。
算了,好歹落个机灵,也算是个长处,就是胆子也忒小了些。
朱三也忒大了些。
还是王二沉稳,可堪用。
也不知事儿办的如何了,应该是妥的,否则这么长时间,若是没治好,也该回来报信了。
远水打了水来,便瞧见他脸色有些黑,不很好看。
一行绞了巾子伺候洗手擦脸,一行打量了一番,开口道:
“主子,吃过早饭不如早些进城吧?老夫人怕是想的狠了,一早已着人催了几次。”
果见陆长风眉头舒爽了些,远水心里便有了底。
不看僧面看佛面,到底还是挂念着的。
于是待陆长风吃饭的功夫,一溜儿小跑去了庄子口,伸长了脖子望。
“朱三!”
远远瞧见有人骑马过来,可不正是昨夜被撵去院子里当洒扫的朱三?远水也不记得算账的事了,急忙招呼道。
“你在这儿干嘛?专程接你哥哥我来的?”
朱三跃下马背,许是一路紧赶慢赶,风尘仆仆的。
“怎么样了?救过来了没?”远水不理他的话,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