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其实他也非常希望能尽早忘记她,可偏偏就是忘不了。因为几乎每个夜晚他都会梦见自己最后对她说的那些残忍话语,那缠绕在心头的自责与本就对她难以忘怀的爱恋已陪伴他整整两年,如何割舍得掉?“一定要保持联络。”说完最后几句话后,他们这才坐上各自的车子,踏上归途。半路上遇到红灯,黎昊东停下车顺便休息,闭上眼又揉揉眉心,却在张开眼的瞬间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他眼前走过。是悠羽!没错,他清楚的看见她的侧面,肯定是她!只是……这可能吗?不管他目前是在内侧车道,也不管还是红灯,他就试着追去,但是才刚转弯就看不见她的踪影了!他随即下车四处寻找着,依然没有任何发现,这时他才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的错觉。苦恼的回到车上,他忍不住大笑出声,两年来他不让自己再落下的泪水又渲染了眼眶。黎昊东,你真的疯了!眼楮疯了、耳朵疯了,就连心都快要疯了……再这么下去,你还能撑多久?由于业务的关系,近来黎昊东与庆仔得轮流跑台北市。也因为这样的机会,他和谢永棋见面的机会也增多了。“今天来喝酒吧,就在我那住一晚,咱们彻夜长谈,就跟以前在学校一样。”谢永棋提议道。“好吧,那就打扰你一晚了。”能和好友多聊聊,多少可以舒缓心底的闷疼。“那我等你。”“我会晚点到,得把这里的事情先处理好。”看着桌上一叠订单,生意好固然不错,但有时压力还真重。“没问题,随时来都行。”“ok”挂了电话后,黎昊东又开了个会,将一切交代好才开车离开。快抵达时,经过了一家书局,他突然想起有本园艺的书籍一直想买来看看,又刚好看见一辆车从停车格开出,他旋即将车停入走进了书店。在里头转了圈,终于找到要买的书,就在他准备结帐之际,正好有名女子从他身侧走过,长发滑过他手臂,让他闻到一股熟悉的昧道。那是……对,是悠羽最常用的洗发精昧道。他顺势看向那女人的背影,刹那间他再次僵住身躯,因为她太像悠羽了。想过去喊住她,但他止住了动作,他不希望自己是真的疯了!正在努力从她的背影抽回目光的时候,恰巧她转过脸,这下子他完全震住,连怎么呼吸都忘了!一模一样,简直跟悠羽长得一模一样,这世上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人吗?或许真是相似罢了,不,一定是,就算再像她也绝不可能是悠羽。可突然他听见有人喊,“优雨--”“我在这儿。”那女人朝对方招招手。这一刻,黎昊东已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有她的名字不停回荡在耳畔,还有她的笑容、肢体的动作,在在说明她不是别人,百分之百是他所认识的钱悠羽。只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等她走开,他已大步上前攫住了她的手腕,优雨回头一看,猛然定住了动作,呼吸已然窒住,怎么也不肯放开。“钱悠羽?”黎昊东沉声问道。“我不是。”她直摇头。“不是吗?就在刚才我亲耳听见有人喊你悠羽门才刚说完,就见她的朋友跑了来,又喊了她一声,“优雨。”当她看见优雨被一个男人抓住手腕,立刻惊讶地问道:“这位是?”“很抱歉,我想请问这位小姐姓钱是吗?”他问看她那位朋友。“是呀。”对方一点头,优雨立刻丧气一叹。“好,既然她是,那么很抱歉,她必须借我一下。”说完,黎昊东便将优雨给拉了出去,直接塞进他的车中。“你到底要干嘛?就算我叫钱优雨,也不一定是你要找的人。”她用力扳着门把,可他已经将车门上锁,怎么也打不开,“你这是做什么?”面对她激动的言词,黎昊东此刻却也十分震撼,因为他万万没想到已经死了两年的人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我就是想搞清楚,才把你带进车里。”深吸口气之后,他再次凝神将她看个仔细。没错,这五官、这样貌就是她,难道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夭大的玩笑?“看够了吧?让我走。”她却不敢与他对视,害怕这一看,她强忍已久的思念就会倾泄而出。“等等。”他拉住她,继续瞅着她的双眸,“没错,你是我认识的钱悠羽。”“真好笑,你以为你说是就是,偏偏我就不认识你。”优雨夸张地笑了出来,企图掩饰自己的心慌。“是吗?”黎昊东发现这整件事隐藏着一个很深的秘密,而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应该只有他。终于,他放开了她,咧开嘴对她笑了笑,“行,那好,我会派人调查,将你所有的一切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好了,你可以下车了。”这下反倒是优雨变得仓皇不安了!如果他当真去调查,肯定会查出钱悠羽有个双胞胎妹妹,而且她长年卧病在床,与他所认识的“悠羽”完全不同。这么一来,他还是会知道一切真相呀!“怎么不下车?要我请你下去吗?”他口气阴沉。轻鳖起眉心,她推开了车门,可是双脚还没下地又立刻收了回来,转身看着他,“已经两年了,事情都过去了,别再追问了可以吗?”“呵”他浓浊着一双眸子回娣她,“别再追问?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是呀,被当傻瓜欺骗的人不是你,你自然会这么说。”面对他的愤怒,优雨无话可说,他说得没错,被欺骗的感觉的确很差,如果是她也会有与他同样的反应。只不过她是有苦衷的,甚至为了忘记他,她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日本躲了起来,每天都梦到他和姊姊,最后整个人哭醒。他无法知道她的伤痛与难过,就如同她无法感受到他此刻得知自己被欺瞒的屈辱。如今,她就算思念他,却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奢侈。“对不起,我是不该这么说,不过……我现在,心情很乱、很糟,改天再问我好吗?”她推开车门,正想往前走,又听见他喊住她,“等等。”优雨定住身子,幽然的目光望着他,“还有什么事?”“把你的地址给我。”黎昊东沉声道:“你若后悔了,不想给我地址,那就走吧。”既然知道她还活着,他想找到她的住处应该不难。垂下脑袋,她考虑半晌,随即打开皮包拿出便条纸和笔,写了目前的地址递给他,随后便关上了车门。接过纸条的黎昊东没再看她,而是发动引擎直接从她眼前离开。优雨看着车子渐渐消失后,泪水已缓缓滑落。她知道他一定会来找她,只是到时候她该怎么回复他呢?东区的某条小巷弄内暗藏着一间小小的花坊。花坊虽小但五脏俱全,美丽的花儿摆放在精致的塑胶瓶内,娇媚艳丽地盛开着。花坊主人坐在矮凳子上细心挑选着花材,红玫瑰、粉蔷薇、满天星,株株漂亮的摆放在眼前。半年前回国后,优雨和朋友合资开了这间花坊,也唯有面对花儿时,她才能笑得出来。回头看看桌历,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为何他还没来找她?这几天她想了许多事,也思考了如果他真的来了,她该做何解释?唉,前思想后了好久好久,只觉得对他的愧疚愈来愈深,甚至羞于见他。唉,好难受、好心疼呀!抚着胸口,她从矮凳站起,抬头一望正是黎昊东站在眼前。“你”她倒抽口气。“抱歉,看店门开着,我就进来了。”黎昊东一对利目直注视着她。“没……没关系……”天,现在面对他,喉咙还会梗塞看。清了清喉头后,她才道:“你想问什么?其实我有一个姊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