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笑了下。陆鹤然低垂视线,停留在她微微弯起的嘴角弧度上。良久,“安全到家就好。”趁着他来,沈檀把放在家备用的车钥匙给了他。很客套的距离,她去拿钥匙,他就停在玄关外的电梯口。电梯口有一排榉木鞋架,摆着清一色女人的鞋子。陆鹤然收回目光,心情比刚才又好了许多。沈檀很快从屋里返回,“喏,车钥匙。”她道:“你就用这把,我的那把押在店里,等我有空去结账的时候再拿。”“好。”陆鹤然点头。“那……”“那我走了。”他抢先道,“你睡吧。”沈檀倚在门口,摆摆手:“晚安。”“晚安。”他转身进了电梯,在电梯门阖上前又补了一句,“姐姐。”空窗期太久表现为——因为对方喊一句姐姐,做了一晚上的梦。做梦很正常,但是梦到皮带,手套,dirtytalk就不太正常了。沈檀坐在床上晕晕乎乎地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他的手太好看,导致自己有这些不切实际的联想。但为什么仅仅是手。她又觉得,一定是他的脸长得太不可亵渎。在梦里都做不到让他完完全全地出卖自己来取悦她。从床上爬下来时,小腿抽筋,有点酸。沈檀缓了一会,趁机将脑袋里残存的旖旎赶走。她这一天很忙,有三场大会要开,还有下个月的活动统筹,几乎没时间看手机。所以又错过了陆鹤然的消息。他说拿到车了,问她要开到公司,还是开到家。没得到沈檀的回复,他就开着车找了个附近的停车场。经过昨晚的事,他知道沈檀不是故意不回。兴许就是在忙。车子刚停,有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因为归属地显示浦城,陆鹤然没挂,接了起来。“喂?”他应声。“陆鹤然?”对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得到肯定答复,来电的人很高兴:“是我啊,我陈辙。”陆鹤然心念微动,“哦,陈辙。”高中两人不同班,但因为时常在一起打球关系不错,毕业后也会约着一起玩。后来陈辙出国留学,出来碰头的机会就变少了。有事没事陈辙会在微信上找他聊几句。前些日子还找过他帮忙,要拍几个手部特写视频。这次出于正式,陈辙特意找人要了他的号码,打电话来:“月底我要结婚了。”“恭喜。”陆鹤然衷心祝愿道。“那什么,我叫了好多咱高中的同学。”陆鹤然若有所思:“是吗。”“你到时候在浦城吗?”陈辙说。陈辙有个表妹,每次约陆鹤然打球时都会借各种由头到场加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表妹这几天一个劲地旁敲侧击,问陈辙婚礼上陆鹤然来不来当伴郎。陈辙无语,“你什么人啊,能不能盼着点哥好。我要是请老陆往旁边一站,面子是有了,但谁看我这个新郎啊?我给自己找对比么不是。”表妹拍拍他的肩:“哥,你要大气点。”“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陈辙说,“我肯定请他的啊,但他来不来我就不保证了。毕竟人家现在在京城,很忙的。”陈辙本来想,十有八九是来不了的。一是这两年疏于联系,突然找人家喝喜酒会有骗份子钱的嫌疑。二是两地相隔这么远,这份疏远的情谊到底不值高铁五个半小时的折腾。他有个去西北发展的发小,听说他要结婚也就是发了个微信红包意思了一下。陈辙想着报了个日期:“没办法,为了凑酒店档期只好挑了工作日晚上办酒。我估摸着你应该挺忙吧?”陆鹤然算了下日子,答:“应该还在京城。”是嘛,果然。本来就没报期望,陈辙笑笑,“没事,兄弟。到时候我给你寄——”“我可以回来。”“——一份喜糖。”愣了好大一会儿,陈辙:“啊?”兄弟,情谊这么重的吗?陆鹤然答应得太快,搞得陈辙有点不好意思。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终于相信这位兄弟愿意为他一顿新婚喜酒千里迢迢赶回来?。陈辙泪目:“好兄弟啊,我给你报销来回车票吧?”“不用。”陆鹤然道,“我回来正好也有别的事。”他?这么说,陈辙才觉得好受许多。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陆鹤然这边有?新的电话接入。“稍等,我有?个别的电话。”“啊没?事没?事,你接。那咱就说好了,到时候我给你安排在单身女同学最多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