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燚抬手叫停,他慢悠悠起身,漫不经心道:“万明飞,你一天天过得挺悠闲?拿我的车去骗人小姑娘?”
万明飞当即跪下,他慌里慌张地辩解:“我,我不是,她的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就是玩玩她,她那天非说见我,我就去见了她一面,谁知道她转头自杀了,她在网上说自己成年了,谁知道就一高中生。我才是被骗的。”
“我是法官?你跟老子讲有屁用。”许燚走到前桌,后腰靠着,随手拿了一个文件夹砸过去,才稍微解气。
万明飞额角冒了点血,他往前爬了几步,抓紧许燚的裤腿:“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阿燚,许总,求求你!看在我爸的份上,别不管我,要是查我身上,那女的还未成年,我也要进局子的啊。”
这事儿牵扯进万明飞,万明飞又管不住下面,他还是万平津的老来得子。
陈丁劝了一句:“许总,先把华盛摘干净。我找人查过了,那女孩的自杀,不简单。”
万明飞又大声哀嚎:“我知道!我知道!我和她不仅是网友,我们最开始认识,是她卖。淫,我买了她一夜!”
他越讲越兴奋,许燚蹙了眉,给陈丁一个眼神,陈丁狠狠踹了他一脚。万明飞捂着下面蜷缩成一团,疼得听不清话。
陈丁说:“许总,他要是被抓了,老爷子会不会出手?”
许燚在这时候想起一个人,他忽然问:“她呢,有什么动作。”
陈丁几乎秒懂,“给李箐兰了,应该是还没调查到这一层。而且,查到伊小姐在纽约一年什么也没干,很可能也是他做的。”
许燚平静地注视着地下躺着的万明飞,他说:“还不能动他。华盛摘干净没有用,许家基业都摘干净了,老爷子才会弃了他。”
万明飞慢慢折腾起来,像条蛆一样蠕动。
许燚扔给他一个手机,缓缓蹲下身,掐住他的下巴:“自首,给你爸打电话,想好口供该怎么说,说得好我接你出派出所。说不好,你鸡。巴也别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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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大街张灯结彩,走到哪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光景。伊树哈了口气,拢了拢衣服,公司门口贴了副对联。
刘会巧早上给她打过电话,问她除夕夜有没有安排。伊树说没有,她在电话里明显一愣,又说你顾叔带我们去水云府过年。
当时她接到邱宝林的电话,要她立即去公司一趟,全部门开会。伊树在车上抬眸望见万家灯火。
她刷了几下玻璃,雪飘不止,眼睛全是闪烁的喜庆,她想自己应该是感受不到冷的。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世界重新开始运作,伊树听着刘会巧的声音,看车头摆放的台历:“我怎么会没有安排,我还有工作,您好好过节。”
干这一行是没有假期的,一个电话随叫随到,家常便饭。邱宝林在群里传了一个文件,一段视频。
昨天空闲了一天,李箐兰没拿到采访权限,华盛不接受任何访问。舆论持续发酵,律师涵声明统统都放了。
文件中是除夕夜待处理的小新闻,至于另外的小视频,是京高校方提供的监控录像。华盛在二十分钟前回应了卡宴车主。
伊树是铁了心不管,她一边低头查文件,一边按电梯。
出了电梯,会议室隐隐有光,她从一堆文字中看见了“排查平安大桥施工安全隐患”,犹豫半秒。
她拧转把手———
邱宝林与一些同事们的目光齐齐涌来。
“抱歉,打扰你的年三十儿了。”邱宝林和气地说,“你看群了吧,案子不普通,已经转移到公安局了,还需要一个人跟进,你看你,”
伊树摇摇手机:“我已经选了。”
她都选好了,她也不好分配,免得遭人讲闲话。
邱宝林险些挂不住笑,她强忍火气,跟底下的其他人说:“今天会格外辛苦,下班了我请客。”
通知一到,全抗着摄影机,话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