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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燚真的没有再找过她,伊树是下班以后看着手腕手的情侣过马路,她坐在驾驶座,猛然惊觉的一个小发现。
人就是很会犯贱,连她也不能共勉。她心里有淡淡的伤感,但再多一点的情绪是不敢有了。
伊树深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也行。”
起码两个人不用守着回忆的伤疤,生怕它结痂的地方掉皮撕裂,继而反复无常的发作,陷在里边儿怎么也看不清自己。
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她想。
刚到家。
伊树栽进沙发,舒舒服服滚了一圈,和惠文打了一通视频电话,闲聊完又去做饭,做着做着,她突然想养一只猫。
锅里还在烧水,她低头翻养猫经验贴看得上头,叉着腰站在厨房使劲冲浪,忽视了锅中烧沸的开水。
直到有一两滴水珠溅到手背,她几乎是完全没犹豫的,潜意识的啧了一下,拧着眉抬头,打算问候某人怎么连水也不会烧。
可她抬头看见的是空荡荡的房子,氤氲缭绕的雾气,咕噜冒泡的热水。
伊树倒吸一口凉气,她哽住了,没人的角落思念会被无限放大,这是真的。
一通电话解救了她,是刘会巧的。
“有你爸的消息吗?”她的第一句话,“我说你这死丫头翅膀是越来越硬了,现在一通电话也不晓得打了,连你妈你爸的死活也不管。”
她的话,伊树已经刀枪不入,她完全无所谓地说:“他洗刷了冤屈,天下这么大,总有他的去处。”
“你什么意思?意思是你可以不管父母了是吗?”刘会巧音调逐渐变高。
“我真的很好奇,”伊树关掉煤气,没有表情地问,“你很怕我不管你吗?”
那边儿噎了一噎,说:“你还顶上嘴了,你自己去问问,哪有过了这么久不管爹妈的孩子。”
“你不是有一个女儿么,而且,我三个月前给了你钱。妈,你生孩子就是为了老了有一个依靠,既然如此,那小时候怎么不能好好善待我呢。”
我知道你为了抚养孩子的辛苦与劳累,也明白你没受过教育的无知与无助。
可过去那么多年,你哪怕有一丝丝,一瞬间是为了我的自尊心想过。
小时候考过最好的成绩单,你没有签过字,叫我自己模仿大人笔迹写。
偶尔想让你带我去一次游乐园,你嫌我吵,扬手就是一耳光。
你知道你女儿的脸上被多少人扇过吗。为什么连你也要做伤害她的那一个人。
电话那边儿的人没有讲话,隔了好半晌,刘会巧说:“我少你穿还是少你吃?我还把你委屈了,我不想说那么多,你不管你爸爸我不说什么,你要是连我也不管,那不行。”
伊树听完她把最害怕也最想摊牌的话讲完,居然松了一口气,起码她终于不用爱她的名义谋取利益。
她没多讲,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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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树像往常那般连续上了三天班,在最后一天察觉到了公司管理层的动荡。
她沉浸于新的专题栏目设计,没那么多时间管新闻台的日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