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比,许家人的基因确实一脉相承。有时他也会想,若是大哥还活着,他究竟会怎么对待早年混不吝的儿子。
只因叔父的身份不上不下,又不受老头待见,在晚辈跟前,居然还要自持谦卑,纵容着他目中无人,招呼不打地先行离开。
许艾刚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说:“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二叔怕是都跟不上你了。”
许燚抽开手,笑了一笑:“亲人之间用不着客套,二叔劳苦小辈都记在心上,还有事,先走。”
又回华盛总部开了个小会,一结束,秘书陈丁关好门,拿出档案袋给许燚过目。
许燚把腿架在桌上,看照片的间隙,他忽然问陈丁:“你要是一直被人跟踪,会是什么反应?”
陈丁一愣,老板平日是从不问这些的,他老实说:“生气,害怕,报警。”
许燚想着事,她只是看见了包装盒,同样包装的店铺不是没有,再说他们曾是恋人,喜欢同一家店也说得通。
陈丁一下子想起伊小姐,他斟酌着说:“那伊小姐?”
许燚说:“不用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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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树同许燚摊完牌,过上了几天颠倒作息的生活,她忍不住胃口,吃撑了又吐。
一到深夜就想抽烟,尽管她以前从不抽。offer到现在都没消息,伊树也不会放任自个儿堕落。
她约了一直为她治疗的林至医生,港大心理学博士,他的疗程对她正好有效果。
不用吃药,不用担心激素发胖,什么都不影响。就是反复无常。林至医生委婉地提醒她,解铃还须系铃人。
也是他这句话,伊树一难受就想去平山监狱的对面吃一碗馄饨。
想到这,她不可避免地想起许燚,想起他红着眼圈问她怎么不骗下去。
她知道故事还要继续,他也不会平白放过自己。伊树垂眸,盯着屏幕的光黯淡熄屏。
起初,她还不想把话说绝,最迟,起码要等她入职MNB———全国最大的新闻媒体公司。
可伊树不想周旋了,凭许燚的性格,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不清,只会藕断丝连。
伊树想赌一把,入职的事儿如果石沉大海,等父亲出狱,她就离开大陆去香港。
那么,一切都可以结束,那是她保护自己的最好位置。此刻,保持身体健康还是很重要的。
伊树给林医生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耳畔响起温润的人声:“您好。”
“我找林至医生。”
“抱歉小姐,林医生去德国交流培训了,一个月后才复工,他的工作暂时由钟楚临医生接手,您这边需要帮忙预约吗?”
林至医生时不时会问候她的情况,确实有小半月没收到消息。
接线的护士理解患者的疑虑,又耐心地说:“钟医生是心理学研究方向的泰斗,我们医院花了重金请的,小姐,说句真心话。这事我一般不向别人透露。”
换了主治医生,很多东西都要重新交代,伊树只觉麻烦。可她也不能等太久,便松口说:“你帮我约个时间吧。”
电话刚掐断,房门被重重叩响,视线遂去,顾轻水倚着门框,抱起胳膊饶有趣味地打量这位漂亮的继姐。
“你身体不舒服?”
伊树也审视地盯向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