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刚才是谁露出落寞的表情说大锅喜欢黑子?”烈越撒气地伸出手弹向银子的额头。银子捂住额头,不服输道:“所以,我不是说了和黑子一样吗?坏狗狗,聋耳朵!揪你耳朵!”银子小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揪住烈越的耳朵,再迅速放开逃跑。一气呵成。将烈越被揪得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他吃痛地捂住耳朵,抬起头时,小家伙已经躲在树后,欠揍地朝他吐了吐舌头。烈越有被挑衅到。他起身,准备抓住小家伙过来打一顿屁股。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钝痛,他的双脚一软,无力地倒在地上,满身冷汗。银子见状,快步跑过来,问:“坏狗狗,你怎么了?”“是毒果的毒性发作了,我去找药草!”说完,银子跑走了。烈越被这股疼痛折磨得几次想要起来,可双臂一支撑起身子几寸,便没有力气再支撑,噗通地重新倒回地面。疼痛让视线也变得模糊,没过多久,烈越瞧见银子模糊的身体快步跑回来,小手拿着橘黄色的叶子往他的嘴巴里塞。他用仅剩不多的力气嘴碎银子带回来的叶子咽下喉,药草的作用在身体里慢慢起作用,腹部的疼痛慢慢消失。烈越有力气重新靠着树干而坐,他现在确定银子给自己吃的毒果不是开玩笑的,这毒果是真的会要他的命。被一个小幼崽拿捏,怒火在烈越的胸膛直烧,他愤怒地看向小幼崽,却见小幼崽水灵灵的大眼睛,红着眼眶,噙着泪花。“丑狗狗,你不会死吧?”烈越的怒火被小家伙的泪花给浇灭得差不多。他长这么大,从未有兽人为他红过眼眶。“哭什么哭?毒果不是你喂我吃的吗?”“你不要现在死,我还没找到大锅……”“找到你大锅后,就让我去死了?小家伙,你也挺坏的。”烈越讥笑道。银子受伤得看着他,委屈得大哭起来。烈越皱眉,“你哭什么?”“你要是变成好狗狗,不就可以不用死吗?银子不是坏兽人,你不要让银子当坏兽人,呜呜呜……”“你……”一句‘你不要让银子当坏兽人’让烈越心底五味陈杂。他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像银子这样的幼崽,除非是雌性,拥有这么懦弱的想法会被逐出族群。但银子不是鬣狗族族人,他有爱他的兄弟哥哥,所以脑子里才会有天真到可笑的想法。“别哭了。”烈越尴尬道。银子抽噎得看着他,大眼睛里的眼泪跟珍珠似的掉落,委屈又难过道:“银子……银子,不要当坏兽人……”“想不想当,都随你自己,只要你不想就当不了,走吧。”烈越无奈道,“不是说要找你大锅吗?哭个没完没了,天又要黑了,这样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大锅?”“抱抱。”银子委屈地伸出双手。烈越只是觉得小家伙哭得烦人,再担心小家伙知道能解他身上毒果的药草,为此他这次妥协了小家伙的撒娇,弯下腰将他抱起。银子被抱住后,双手环住烈越的脖子,又小声抽泣。烈越问:“抱你了,为什么还哭?”银子:“好委屈……”烈越:“委屈什么?”银子:“丑狗狗是坏狗狗。”“……”烈越咬牙切齿,“那还真是我对不起你。”种花花,等他们回家夜狼族的村子也迎来了新一天的清晨。没有默风在的夜狼族村子早就已经习惯,一大早醒来的兽人们,按照以往的习惯简单地梳洗后,便去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忙碌。狩猎组的兽人们需要等族人齐才可出发,于是他们坐在雨棚下闲聊,帮着雌性们捻线。现在管理族群的夜秋来到舒白家,推开房门,两个小家伙已经起床了,他们乖乖地将盖在身子的兽皮折好,放在竹床的一边。没有大哥在,两个小家伙也会照顾自己。夜秋欣慰地笑了笑,“金子,黑子早上好,昨晚睡得还好吗?”“夜秋锅锅~~”黑子第一个跑过来。夜秋开心地抱住他,“黑子瘦了啊,夜秋锅锅今天出去狩猎给你抓一只大大的猛兽回来好不好?”“窝想吃胡萝卜!”“这……这就有点难,这个季节已经没有胡萝卜了,夜秋锅锅给你找其他的吃,金子,你想吃什么吗?”夜秋低头看向金子。金子摇摇头,“我什么都吃。”夜秋蹲下身子,看着一脸严肃的金子。昨天舒白和默风离开后,金子说话比平时利索了许多,不会再说一些含糊不清的词。夜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真乖,那今天不管我抓什么回来都要多吃点。”“嗯。”金子点了点头。“夜秋,鹰或来了,你去跟他说下白子和王的情况。”一川过来告知。夜秋点了点头,抱着黑子与金子去见鹰或。鹰或带着两个族人,身后背着的背篓里装了满满的野果。“他们说,默风和舒白出去找银子了?”鹰或说。夜秋颌首,“是的。”“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可能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为什么?”夜秋看了看金子和黑子,解释:“找到银子就会快点回来,如果找不到就会花时间多找一会。”其实,默风已经觉得银子是没了。所以这次说是去找银子,不过是为了给舒白一个安心,只要花足够长的一段时间去找银子,慢慢地就会接受银子不会再回来的事实。“舒白不在,我们与你们的交易怎么办?果子还找吗?”鹰或问。夜秋扬了扬下巴,“别将我们想得那么没用,我们夜狼族可是王不在族中多日,也能活得好好的族群。果子你们就继续找,白子临走前告诉我们该拿你们摘回来的野果做什么,等我们做出白子想要的,自然就不需要你们继续找。”“若找到舒白想要的野果,那找其他野草的事呢?”鹰或问。夜秋想了想,“这些就要等到白子回来,他走得急这些没告诉我们。”鹰或没再说话,看了看在忙碌的兽人们,正在做舒白所教的东西,再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舒白他们是昨天出发去找银子的?”他问。夜秋回答:“是的。”鹰或:“如果我族派出两个族人和他们一起找银子,舒白会给我们什么?”夜秋愣了下,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会找到银子,可若能多两个兽人帮忙找,也不是件坏事。“这件事我不能做决定,但是白子一直很想找到银子,飞鹰族愿意派出兽人帮忙找,白子能给你们的东西应该不会差。”鹰或:“你说得对,舒白随便拿一样东西出来就可以解决我们族中的大问题,他们有说要去哪儿找吗?”夜秋:“他们说要顺着河流一直往下找,他们应该找得很仔细,也并没走多远,你们应该很快能追上他们。”鹰或点了点头,将背篓放下,“我先回族群与王说这件事,晚些再回来,你一会要出去狩猎吗?”“你要是还有其他事要和我谈,我今天可以不出去狩猎。”“那你等我一会。”说完,鹰或带着族人离开。他一走,一川忍不住拍夜秋的马屁,“夜秋,你可以啊,有白子的风范,和鹰或谈条件这么冷静。”“王将族群的事交给我管,我能不冷静理智点吗?但,鹰或是个好说话的,要是换鹰展来和我谈,我大概能和他打起来。”夜秋的脾气也是很暴躁的。若换成从前,他怎么可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和飞鹰族的兽人们谈事,没打起来就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