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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ldo;我不能告诉你。&rdo;

&ldo;呦，那让我怎么帮你，相信你?&rdo;

裴玄静只沉默了一瞬，便直视着吐突承璀，问：&ldo;&lso;李公子&rso;可好?&rdo;

&ldo;……他很好。&rdo;吐突承璀毕竟没料到裴玄静如此直截了当，犹豫了一下才回答，&ldo;就是操心的事情太多。&rdo;

&ldo;幸而有中贵人替他分忧。&rdo;

&ldo;哪里哪里，还有娘子的叔父嘛。&rdo;

&ldo;是。离开长安一晃都快两个月了，我也很惦念叔父大人。&rdo;

&ldo;好吧。&rdo;唇枪舌剑到此为止，吐突承璀终于应道，&ldo;那我就陪娘子走这一遭了。&rdo;

&ldo;请中贵人即刻启程。我不想再见到那个奸细了。&rdo;

吐突承璀大笑起来，&ldo;娘子还真是步步紧逼啊。也好，就让他滚回权德舆那里哭诉吧。咱们走!&rdo;

7

又一次来到春明门外。

和两个多月前相比，长安的天空好像整个地抬高了。碧玉般的蔚蓝色中透出隐隐秋意，几缕薄若无形的云丝慵懒地飘在极远方。这座城池和它所依附的天地，都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在这个季节展露出最干净、安宁和包容的面目来。

途经镇国寺时，裴玄静还是不由自主地朝寺后张望过去。

吐突承璀恰到时机地说：&ldo;娘子别看了，贾昌的院子已经拆了。&rdo;

&ldo;拆了?&rdo;

&ldo;就是上回娘子在那里见过&lso;李公子&rso;以后拆的。&rdo;吐突承璀说，&ldo;什么都没有了。哦，那座塔还留着。娘子想去看看吗?&rdo;

&ldo;中贵人允许我去看吗?&rdo;

吐突承璀哈哈大笑，&ldo;倒是可以。不过本将劝娘子别去了，真没什么可看的，里面就老和尚和贾昌的两具骸骨，怪瘆人的。还不及辩才塔呢。&rdo;

&ldo;你们把无嗔禅师怎么了?&rdo;

吐突承璀瞬间犯了耳聋症，却注视着从城门内迎出来的一小支马队，看服饰正是他管辖的神策军。

果然，这批神策军疾奔到他们面前后便翻身落马，为首者向吐突承璀行礼道：&ldo;圣上有口谕‐‐命吐突中尉即刻送裴大娘子回府。&rdo;说完，又在吐突承璀耳边低语了几句。

&ldo;知道了。&rdo;吐突承璀笑容可掬地向裴玄静示意，&ldo;大娘子请吧。&rdo;

快到兴化坊时，吐突承璀才低声对裴玄静说：&ldo;&lso;李公子&rso;让我转告娘子，娘子若是想见他，可立即送信给我，他随时……等着你。&rdo;

把裴玄静送到裴府门口，吐突承璀便拨转马头扬长而去了。

裴玄静就这样回来了。

在会稽出发时，她给叔父裴度写了一封信解释来龙去脉。吐突承璀派专人快骑把信送回长安，因而裴度早些天就得到消息了。

当时信写完后，裴玄静特意拿给吐突承璀审阅，反正他肯定会看，倒不如做得光明正大。裴玄静在信中详述了自己从长安到河阴，遇上粮仓大火，再转至昌谷，李贺离世，因李弥患病又前往洛阳寻医的全部经过，直至蒙吐突承璀将军慷慨相助，愿意护送他们返回长安。

总之，所有合情合理的过程都写到了，不合情理的也尽量自圆其说了，省略了一切可能引起怀疑的部分，至于会稽，则只字未提。

吐突承璀阅后表示相当满意，并且由衷地赞扬了一句：&ldo;娘子真识相。&rdo;

&ldo;不写成这样，中贵人会让我回长安吗?&rdo;

吐突承璀说：&ldo;娘子既然如此懂事，想必也明白，见到裴相公后应该怎么说。&rdo;

&ldo;我不会给叔父招惹是非的。&rdo;

&ldo;那就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