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过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永远不知道下一次面对自己会是怎样的酷刑,甚至到最后几次,面对只是静静凝视自己的男人,产生了让他折磨自己的念头。萧寒在回忆中脸色苍白,噩梦影响了他,呼吸越来越困难,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事实上,他确实快要死了,谢珩手掌很大,以至于可以将萧寒整个脖子握住,力道收紧。萧寒后背压在车头上,全身冒着冷汗,反抗两个字已经消失。胸腔最后一口气即将消耗时,禁锢的手骤然松开,冷空气冲刷着喉管,萧寒咳得撕心裂肺。谢珩似乎也被天气冷到,他轻咳了两声,搓着手取暖,“好像我确实对你做了很可怕的事情?可是……是可惜,我已经不记得了。”他对面的萧寒流出了生理泪水,扶着喉咙,为自己喘气,到了这时候,已经不想什么对峙了,只想逃得远远地,黑色宝马滑出一道弧线。谢珩站在院里,看着人跌跌撞撞地跑向车,看了一眼天地,轻轻感叹道:“这个天气,不适合开车哦。”可车主人那里还能听他的。他又站了一会儿,直到起床的李书臣站在门边问,“谢珩,你站那干嘛?不冷吗?”“萧寒来过了,我们动手了,已经走了。”萧寒找他干什么,他还是知道的,点头回应谢珩,瞥见谢珩冻得泛红的手道:“快进来吧,外面冷。”谢珩轻轻笑了,“好。”此刻,雨后的道路上,萧寒已极快的速度疾驰着,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幕幕画面,俊美的男人宣判他,“左手断了,右脚也不能留,这样才能保证残缺规律美,你觉得呢?”“你是发情的样子很丑,让我很不顺眼,不过我有了一个方法可以杜绝这种困扰。”“你不能死,还没到时候,抱歉,我在你身上已经很努力,但是,你总是勾起兴致!”脖子上的疼痛促他逃离,车速越来越快,红灯被视为无物。李书臣又要吵架吗?等李书臣再接到萧寒的电话后已经是来到谢珩的世界。睡下的李书臣醒来,就被头顶的玻璃灯晃眼睛,眯着眼从床上爬起来,一个女人跪在床角。“方、方圆圆你怎么在这?你干吗啊?吓死我了!”李书臣下意识地要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甚至连嘴巴都没张开。随着床上的人起来,跪着的女人微微抬起身,她双手端着一盘器具,注射器、药瓶、酒精灯、锡纸、粉包。女人没有站起身,只是跪着将那一堆器具递向李书臣,“李少,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跪近的女人,让李书臣看清了面孔,这人确实是方圆圆,却又不是方圆圆,标志性的圆溜溜大眼睛黯然失色,眼角几条清晰可见的皱纹,脸色泛黄,表情麻木,在女人身上看不到一点青春年少的影子。而比其这,更让李书臣震惊的是,女人那递上前的东西,下意识的往自己手臂上瞄,惨白、畸瘦、遍布针眼。透过那面正对着床的整墙镜子,镜面的男人,五官依旧精致,但脸色却发白,骨骼略微突出,瘦得有些脱相,少年气和朝气仿佛被吸干一样,阴翳挂满全身。这是和自己全然不同的状态。李书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再一次魂穿了,来到了黑化,谢珩的世界,并且身体的主动权不在自己,因为他看到一只发白的颤抖的手伸向那盘中罪恶的东西。李书臣是一名警校生,这个画面无疑给他巨大冲击。他困在无形的罩子里,奋力阻止,双手拼命拍打着,而重拳的力道却像击中棉花,又像是击中高山,目标巍然不动。灵魂在剧烈挣扎,但女人只是如同往常一样点火,开粉,注射……做完这一切,李少又瘫在床上,感受着药物带来的快乐,连血液都开始复苏,眼前的女人他只见过几次,“怎么是你?其他人呢?”女人小心翼翼地回答,“丽、丽姐摔伤了,让我来的,服侍的人马上就到。”最后一句话让男人皱眉,像一个帝王一样,恩赐地放过了这个女人,“啧,滚吧!”果然,在女人开门出去的同时,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少年战战兢兢脱了衣服,向床上爬去,告诫自己小心点,因为这个男人有虐待倾向。整个过程,李书臣一直都在,或许是灵魂隔离肉体的缘故,他并没有感受到兴奋和痛快,只是从最开始的握拳击打,到后来的无限愤恨。双目赤红着,他想逃出去一脚踹死床上那个拿着注射剂强行要给少年注射的男人,少年哭着抵抗,换来的却是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