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真凶。林玉蜂心中暗叫。
大鸟再把翅膀扇动,给小鸟们看。
小鸟们也同时扇起来,洞口顿时刮起了三级风。林玉蜂不得不往里站一站,以防给风刮下崖去。掉下去摔死也是白摔死。
它们不是人,要记住。它们不过是一些扁毛畜生。你上哪儿跟畜生说理去?
扇了一会翅膀,看看小鸟们的动作都熟练了,标准了,大鸟便在原地用力,往上飞了半尺高。
四只稚鸟见样学样。有飞起一点的,有一寸也没有飞好的。还有的只是往上跳了跳,不叫飞,只能算是狗熊一样乱窜。
大鸟耐心地又教了一遍。
最小的那只稚鸟还是没做好。大鸟失去了耐心,扑过去对它又扇又啄,啄得小稚鸟惨叫着讨饶。
再练了一会,四只稚鸟都能飞起半尺高了。
再练一会,能飞达三尺之高。
大鸟有点高兴的意思了。它移步到了悬崖边上,又在那里做示范,翅膀扇得更剧烈,呼呼啦啦,如大旗在飘。
然后,它身子一旋,就下了悬崖,在半空中飘飞。姿态缦妙,煞是好看。
四只稚鸟在那里又是羡慕,又是害怕,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大鸟又落回崖上,对着孩子们放声大叫。好像在说:“妈妈飞得好不好?现在,该你们的了!”
稚鸟们你推我,我挤你,都不敢第一个起飞。
看那崖下,云霞流动,不知其有几多高深,看得稚鸟们个个胆战心惊,谁敢逞强?
大鸟看得大怒,突然上前,一翅膀就将最大的那只稚鸟扇了下去。
也许,当初它妈妈就是这样教它的。
一声惨叫,那稚鸟的身子一歪就掉下了悬崖,如同一颗石子,直堕下去。
“啊呀!”林玉蜂发出了一声惊叫,跑到了悬崖边,趴在那里,张目去看。
白雾之中,再无稚乌的身影。林玉蜂简直要咧开嘴大哭了:可怜啊,那只小不点儿!这妈妈也太狠了吧?
完了,完了,这一下定然摔死无疑。
林玉蜂悲愤地站起,回过身来,瞪着大鸟。
“你这只蠢鸟,你是怎么当娘的?有你这么狠心的娘吗?”他刚要出言痛骂。
就听到了脑后传来一声欢叫。
他转过身,便看了那只掉下去的稚鸟。
它不知什么时候又飞了上来。也许,掉到一半的时候才激发出了它的本能。双翅一振,它竟能排空驭气,重新往上浮。
升到了空中,它身子微偏,就做出了一个极美丽的盘旋之姿,高兴得自己都在那里咯咯大叫。
崖上的大鸟和小鸟一起呼应。
林玉蜂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又羞又愧。
不一会,稚鸟飞回,在崖顶落下。虽然降落的姿势难看,还摔了个屁股墩,但是,毕竟它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