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恩?想杀人灭口?&rdo;看架势就是这样了,杜子腾侧头去看古冥,忽然瞄到月光下那枚墨玉的扳指,神色不禁凝重几分,&ldo;真是意外,武林盟主竟娶男人为妻,我记得前些日子才听说你的原配夫人死于ju爆手中,怎么,这么快就另寻新欢了?&rdo;
好一个杜子腾,全然不畏惧古冥的身份,还敢挑衅。古冥不作答,只是两眼微眯,手摸上了黑冢剑。
高手对决前,往往能从对方的气息中察觉对方的实力,古冥既是如此,他清楚的感觉到,若不拔黑冢剑,就无法战胜面前的家伙。而杜子腾,亦是早早料知对方实力,扳指更是最佳的证明,见对方已有进攻的意图,他忽然走上前两步,两手一摊,嬉笑道:
&ldo;你的家事我没兴趣,他的选择我也无权干涉,但是,前提是‐‐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现在我还没有同你交手的理由,也许下次见面,就不一样了。后会有期。&rdo;
说罢,他猛然闪身消失在夜色里,凉风拂过,将他残留的气息吹散,古冥松开黑冢剑,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眉紧蹙。
姚臬回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衣裳。先去看看付云的伤势,再去找姚矢仁问明白。
莫名其妙吧,一直不太在意的屎人,现在竟然这样想弄清楚,他直骂自己有病,却一点也没动摇。
穿好夜行衣推开门,他撞上迎面而来的古冥,随口说了几句便匆匆走了,古冥奇迹般的没拦他。
烟雨阁后院,无人。
姚臬小心的走到角落,打开暗门走向地下密室。红果果坐在太师椅上摇晃着双腿,窦侯坐在另一侧品茗,何其悠闲自在。果果见他回来便上前抱住他,撒娇似的撅起嘴,随后又笑得很灿烂。
&ldo;小ju,小云没事哦,仇叔保住他的命了,他现在在暗房养伤,你要去看吗?&rdo;
&ldo;不了,没事就好,我还有要事。&rdo;姚臬终于可以放下一块石头,胸口忽然舒坦不少。
仇段,果真厉害。
他笑了笑,拍拍果果的头,转身要走,岂料,珠帘抖动,不透风的密室竟诡异的吹来阵阵阴风。
两人朝珠帘望去,窦侯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动声色的走到果果身后。
珠帘后骤然浮现一个人影,看不清脸孔,惟有下半身被帘外的灯光照亮,可见的只是与三人无异的夜行衣。
&ldo;舵主。&rdo;三人齐齐颔首。
果果拉了拉姚臬的衣角,小声说:&ldo;小ju你完了啦,舵主肯定要罚你。&rdo;
&ldo;ju爆。&rdo;珠帘后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有些嘶哑,带着一股沧桑。
&ldo;在。&rdo;姚臬上前一步,颔首低眉,却心存疑惑。这个声音,他听了一年,每每觉得耳熟,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何耳熟。
男人沉默,他小心的挑眼看去,眼微眯,他似乎看到舵主架在胸前的手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乍看上去像是用左手揉着右手的大拇指,他第一次看到舵主做这个动作。
不免有些好奇。
&ldo;任务失败,连累付云重伤,你可有做好受罚准备。&rdo;
&ldo;舵主,属下甘愿受罚。&rdo;他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因为赤焰堂的杀手没人失手过,他是第一个。
男人还没说话,仇段远远的从暗房走出来,受理抓着一只烤兔,嘴里还咀嚼着东西,却高声叫着:&ldo;等等等等,这小子虽然失手,但错不在他,免了免了,嘿,面具,要不要来一口?&rdo;后面一句似乎是冲男人说的,他还扬了扬手中的烤兔。
&ldo;仇段!&rdo;男人似乎愤然,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猛然一挥,珠帘被掀起,哗哗作响,姚臬几乎是在瞬间看到一张金色面具,油菜绘得格外骇人,像古书上描绘的恶魔,可这不是重点,他的目光随着男人漂亮的右手而去,油灯将他白皙的手指照亮,他看到,在男人的大拇指根处,有一圈殷红的印记,像是被某种物品勒出的痕迹,淡淡的,却与那片白皙格格不入。
他的心脏猛然抽动几下,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古冥右手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眉一蹙,他自言自语似的呢喃了一声:&ldo;是冥?&rdo;第四十三章皇帝变心了吗?
他不仅是从拇指的印记来推测,更是将舵主的声音和冥的声音做对比,一年来都觉得熟悉的声音,对比过后竟如此似冥,声线相似,同样低沉,只是冥说话不带这种沙哑,不带这般沧桑。
红果果听到了他的低喃,惊愕的同时眨着大眼看他,&ldo;小ju,你说谁是古冥啊?&rdo;
姚臬不作答,定定的望着珠帘后的人。果果顺他的视线去看,结果却是嗤笑着拍他的手:&ldo;你想太多了吧,舵主若是古冥,怎么会接下杀自己的委托啊?&rdo;
这番话倒是点醒姚臬,正如红果果所言,暗杀古冥的任务是舵主下发,他怎么可能叫人杀自己呢?该不是古冥。
可……
为什么这么在意右手拇指上的痕迹,为什么一直想到武林盟主的扳指,古冥成为盟主就在前几天,以前的舵主,没有揉拇指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