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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蒋婷婷原以为像老总这样的人永远都会是自信满满胜券在握，却突然发现，老总现在的表情，比任何人都要迷茫，一点都不像那个曾经在电视机里指点江山的成功企业家了。

&ldo;铃‐‐&rdo;当蒋婷婷走神走到水要漫出来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蒋婷婷回过神，赶紧关了水，把泡面盖好。

物业已经切断了整个厂区的电和网，但董事长办公室的用电是独立的，至今还留着。如今整个大厦已经被搬得七七八八，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响起的电话铃声，好像在嘲笑主人最后的挣扎。

沈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伸手接起电话：&ldo;我是沈靖。&rdo;迷茫的神情瞬间收敛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名鼎董事长。

蒋婷婷听不到电话里边在说什么，但从老总落寞的神情看得出，他并不喜欢接这个电话。

&ldo;对不起。&rdo;从头到尾沈靖都只是默默地听着对方说话，蓦然响起的低哑嗓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更显得苍凉。紧紧皱起来的眉头好似凝了千万愁丝，不知道谁能解开。

&ldo;对不起。&rdo;沈靖又说了一遍，还是这三个字，但蒋婷婷感觉老总的口气明显不同了。头一遍听得出怀着点难以言说的愧疚和无奈，后一遍则是硬邦邦地带着戒备的敌意。

蒋婷婷不由得停下了收拾东西的手，静静地看着泡面桶，却凝神听着沈靖说话。

&ldo;对不起，就算是名鼎真的做不下去了，我也不至于去你巨丰卖身。&rdo;沈靖冷冷地说着，&ldo;啪&rdo;地挂断电话，听得端着泡面走过来的蒋婷婷手一颤，差点儿把面摔地上。

沈靖烦躁地往后仰，整个瘫在椅子上，一脸焦躁和疲累。

好像真的要走投无路了，沈靖疲惫地闭上眼睛：&ldo;山穷水尽啊……&rdo;

蒋婷婷听沈靖喃喃念着，心里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楚。

&ldo;沈总，先吃点儿东西吧。&rdo;蒋婷婷把泡面放在沈靖面前，轻声说。

沈靖没有反应，许久方抬起头来看着蒋婷婷道：&ldo;小蒋呐，都说过不用叫得那么生分。你看我都快破产了，还算什么总，叫老沈吧，要不然沈哥也行。&rdo;沈靖说着笑起来，小小调侃自己身边剩下的最后一名秘书，这是他如今唯一的解忧方式了。

&ldo;快过年了，小蒋什么时候回家？&rdo;

蒋婷婷愣了一下才答：&ldo;我家就在本地，只不过是区县，三十上午出发，回去吃年夜饭就好了。&rdo;

&ldo;过年啦，还是回家好啊，团圆饭团圆席，一家人聚一块儿，欢欢喜喜，快快乐乐，多好啊……&rdo;沈靖说着，往后仰躺，闭上眼睛，好像在回想什么美好的记忆，&ldo;你早点回去吧，和家人团圆，别耗在这儿了，这儿也没什么了，我守着就行。&rdo;

蒋婷婷本来到口的邀他过节的话说不出来了。

虽然沈靖没有说出拒绝，但已经拒绝得很彻底了。他用温柔的语调感慨，诉说对那种温馨的向往，让蒋婷婷离开，同时把自己困在这里，了断了蒋婷婷的念想。

蒋婷婷退让了：&ldo;再过两天吧。过两天我姐也放假了，到时候我和他们一起回去。&rdo;

沈靖点头：&ldo;嗯，注意安全。逢年过节高峰期，到处是人，女孩子家的，又这么漂亮，得小心点啊。&rdo;沈靖说着带了两分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