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蕾初展,新芽吐露,这些生命的延续要小心翼翼观察后再做出决定。因为它们带来的不一定是心生,有可能是致命的抢夺。
把多余的芽叶掐去,留下足够成长的那些,这样一些细小的分枝至少会获得营养生长出来。
……
她也许和崔静晗是同一种人,廉慕斯想。
或者说比她更加过分。
站在制高点的道德是恶的话,她的冷眼旁观的一面又是什么呢。
在与日俱增的欺凌中,同班的学生掌握了对付共同敌人的好处,他们越发团结、和谐,但这群学生不知道,当她陷入泥泞很久后,反而不会害怕了。这时,像有一个冷静的人站在世界的另一端,漠然看着正主所遭遇的,以及他们所表现的。
她觉得可笑,不是怨天尤人的可笑,而是嘲弄的可笑。
这群傻瓜还是太天真了,包括崔静晗。
愚弄感情的人才是最愚蠢的,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事态才是最愚蠢的,当一个人将善恶两面都倾述展现在廉慕斯面前,她就能吃透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哪怕这条绳子不是来自廉家,也有许多种让他们记忆犹新的教训方式‐‐未成年人保护法、或者社会舆论、悲情角色,当他们处于上位时,利用家世和那些幼稚的交际时,这层保护伞已经让他们处于劣势。
任何人都可以利用话柄,让他们从光鲜变狼狈,吃个不大不小的教训。
不过是一群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里面有各异的心思和不同的想法‐‐正是因为是普通人,所以只要没了绳子,就会不小心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然而她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
三年时间可以久到让崔静晗也忘了从前的想法,有时候竟然透着一点真心。
真有意思,原来她也只是个普通人。
让人失去警戒心是很平常的事,廉慕斯不痛不痒,甚至看着自己慢慢抑郁,当一点点失去痛感和兴奋感后,&ldo;她&rdo;在一旁冷漠地观望。她好奇真诚能感化人的心吗‐‐如果一个人要驯养一条狗,那么也会对狗付出一定的感情。
不然感受不到喜爱的狗,是不会听话的。
好戏开场前要做足足够的准备,心理问题出现了,不受控制的引爆也是迟早的事。
当在崔静晗面前倒下的时候,那做作的女生竟然哭了,哭得丑陋笨拙,看来很少真心哭泣,所以真正演练的时候再没有梨花带雨的模样。
颤抖的手不知所措搂着她,鲜血浸湿了白净的衣服,崔静晗惊慌失措,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如果不是没有力气,廉慕斯觉得胸腔都会因为笑声震颤,困惑地看着这个曾经真心对待的朋友,这一瞬间觉得她们的位置似乎翻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