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进山之后碰到的第一具尸体。
他们在这具尸体旁的树杆上,缠上这个死难者用鲜血和生命写下字的纱布:
&ldo;死水,有毒!&rdo;
惊叹号是齐志钧咬破自己的手指,用同样鲜红的血添上去的……
由于没有水源,尚武强下令继续前进。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在路边发现了一条小溪,而且发现了一个前行者搭好的窝棚。
他们在小溪旁的窝棚里宿营了。
曲萍看到尚武强离开小溪钻进灌木丛中,自己也随着去了,可没走两步,就看见一条蛇顺着她脚尖爬了过去。
她叫了一声。
尚武强回过头说:
&ldo;不要怕,紧跟着我!&rdo;
她紧紧跟了上去,鼻翼中飞人了发自尚武强脊背的汗腥味,她不感到难闻。有几次,白皙的脸膛还贴了上去。她一只手扯着他的军衣后襟,一只手握着枪。
尚武强手里没握枪。他手里攥着把匕首,曲萍想不到尚武强会带匕首,更想不到这只匕首一路上竟会派这么大的用场。砍割芭蕉,劈柴禾……全凭这把匕首了。
点燃起篝火,简单地煮了点稀粥吃后,大伙便以窝棚为中心,分头去搜寻可以食用的野物。饥饿的危机近在眼前了,每人四茶缸米显然走不完这漫长的路。米得尽量省着吃。
往森林深处走了百十米,她害怕了,扯着尚武强衣襟的手竞有些抖,说话的声音也变了:
&ldo;武强,咱……咱们回去吧!若是找不到路就……就麻烦了!&rdo;
尚武强笑了笑,把匕首插到了腰间,拔出了枪:
&ldo;不怕,有我呢!,&lso;
这是属于男人的骄傲的声音。
她情不自禁偎依在他怀里。
&ldo;可……可要碰上野兽,像狼什么的……&rdo;
&ldo;正好打一只解解馋!&rdo;
说这话时,尚武强的手摸到了她的胸际,她本能地向后一闪,离开了那令她神往留恋的怀抱。
尚武强用握枪的手将她拽回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竟解开她衣领下的一颗纽扣,插入她的军褂里。她一下子觉着浑身疲软。像被雷电击中了似的,手中的枪滑落下来,她两手奋力地抓住尚武强的手腕,口中讷讷道:
&ldo;武强,别……别这样!&rdo;
尚武强冷冷地看着她,紧抿着的青紫嘴唇里吐出了几个字:
&ldo;你属于我!&rdo;
她想抗拒,可说出的话却是那么轻柔,那么软弱:
&ldo;可……可不是现在呀!&rdo;
&ldo;你答应和我结婚!&rdo;
&ldo;武强,我……我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现在是什么时候?咱……咱们回国再……&rdo;
她挣扎着向后退了一步,却依然没能摆脱那只顽蛮而固执的手。
&ldo;不!就是现在!野人山连绵千里,你我说不定走不出去哩!咱们就在这儿结婚吧!你看,这一切是多么好,天做被,地当床……&rdo;
他激动地说着,眼睛在闪光,脸上的肌肉在颤抖,突然,他紧紧拥抱着她,憋得她喘不过气来。他在她脸上、额上、唇上狂吻。她仰起脸,他就吻她细白的脖子,吻她的胸脯。
她垮了。理智已无法左右躯体,她软软地倒下了,由两个人的身体构成的合力,压倒了几片宽大的带着露水的芭蕉叶。她感到有些露珠落到了她脸上、额上。
她恐惧地闭起了眼睛,等待着迟早总要发生的人生中最神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