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视而不见,恐怕不久又会有人丧命……」
老人口吻温和,说的内容却相当骇人。
最近宅邸内有名乳母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知是不是手没撑好,竟然折断了右腕骨;另一名家仆在庭院摔倒,脸撞到岩石,磕断牙齿。
主人忠季也患上不明缘由的病,这十天来一直卧病在床。
连忠季珍惜的皇上御赐之笙也不翼而飞。
类似的意外在这半年来还有好几件,忠季的父亲道忠也於一个月前刚病逝。
「您说不久又会……是什麽意思呢?」
「这个,到底会是什麽意思呢……」
不知是装糊涂还是卖关子‐‐总之,老人的意思是,目前卧病在床的主人忠季也许会丧命。
「喂,您叫什麽名字?」
「我叫忘欢。」
政之听了对方名字,先进屋里向主人忠季报告。
忠季虽说卧病在床,却并非无法动弹。
只是他的胸部至腹部会隐隐作痛。不是那种痛得要死的剧痛,也不必因忍耐痛楚而在人前蹙额颦眉。
他因保重身体而躺进被褥,但还是可以与人谈话。
「让他到庭院来。」
忠季如此吩咐,起身简单整整服饰,在窄廊(注2)与坐在庭院地面的忘欢会晤。
忘欢将背上的缸子搁在一旁,仰望忠季。
「你叫忘欢吗……」忠季问。
「是。」忘欢微微颔首。
「我听下人说,你说我们宅内地脉紊乱?」
「说了。」
「因此宅内产生不祥之事?」
「没错。」
「为何会发生这种事?至今为止一直平安无事……」
「大人是否还记得去年春天发生地变,京城大地摇晃得非常厉害?」
「记得。」忠季点头。
去年樱花盛开时节,大地确实摇晃得很厉害,许多寺院倒塌了好几座佛像。
有些宅邸的大门与墙壁也坍塌。
「正是那次地变令地脉转向。」
「地脉?」
「京都地底本来有一条大龙脉,自玄武方位的船冈山(注3)流至巨琼池(注4)。京城便是利用东方青龙鸭川和西方白虎西海道围住这条龙脉,再以东寺、西寺两座大塔堵住,让气蓄积在京城。」
「是吗……」
「然而那次震动改变了地形,令龙脉转向,某部分气脉原本已流向东方,是鸭川青龙硬将这些气挡回去。」
「是吗……」
忠季无法理解忘欢说的大半内容,只能点头。
「由於硬挡回那些气,偏离的气便在贵府这一带冒出。」
「是那些偏离的气……」
「搅乱了贵府的气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