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儿可以打听到木南的消息,田代顿时激动起来。
&ldo;请进!&rdo;主人将田代引进屋里,那工人跟在田代身后。
一进门是不铺地板的土房间。再拉开一道纸门,里面是起居室,只亮着一盏暗淡的电灯。屋里什么家具也没有,几乎是间空屋,榻榻米又破又旧,都快磨烂了,屋中央有炉台,此刻是夏季炉里自然没有火。
主人拿出很粗陋的座垫。
&ldo;请坐!&rdo;
从暗淡的灯光下,田代打量这主人,原来是个瘦高个儿,不知怎地老低着头。
&ldo;您大老远来,真太辛苦了。&rdo;那主人僵硬着身子向田代点了点头。
&ldo;都这么晚了来打扰您,真对不起。&rdo;田代寒暄道。
&ldo;没有什么东西可招待您,喝一杯粗茶吧!&rdo;
主人给田代倒了一杯茶。
田代和那工人并排坐下,各人跟前都放着一只茶碗。
&ldo;请不要张罗。&rdo;田代喝了一口茶,这茶又凉又涩,简直没有茶味。
田代刚才已发觉,这家里没有家属,或许因为天色晚了都已睡下,但屋里死一般静谧,不象有人的样子。
田代说:&ldo;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问问这一位,行吗?&rdo;田代朝那工人看了一眼。&ldo;我正在找我的一位朋友。听说您有点印象,是吗?&rdo;
&ldo;是的。&rdo;
主人哼了一声。在暗淡的灯光下,他背着光亮坐着,即使面对面也看不请他的相貌,脸上老是蒙着阴影。
&ldo;我是刚才听这位说的,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人曾经看到过您的朋友。请等一等,我去叫他来。&rdo;主人说话声音很低,没有顿挫。
&ldo;就住在隔壁。&rdo;那工人补充了一句。
&ldo;那就拜托了。&rdo;田代点头行礼。
&ldo;那么,请等一等。&rdo;
主人站起来迟缓地朝里屋方向走去,霎时就不见人影了。
&ldo;都这么晚了,给您添麻烦了。&rdo;田代对那工人说。
&ldo;不,不,我没关系,只要能找到您的朋友的下落,那就太好了。&rdo;那工人答道。坐了两三分钟,他也站起身来。
&ldo;我去解个手,您坐一会儿。&rdo;他也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田代一个人。他向四周扫视了一番,纸拉门和隔扇都破得不象样,电灯光暗淡得不能读报。
这家主人和那工人一直未见回来,那工人说去解手,田代顿时起了疑心。似乎他很熟悉这家的后院,一点也不迷惑地走了,说不定他经常到这家来。
过了一会儿,这两人还是没有回来。
周围死一般静寂,这家人家似乎被沉在山底里,一点声响也没有。
突然,电灯灭了。刚才灯光虽暗,总还有点光亮,此刻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田代心中一怔,不由地站了起来。
电灯突然熄灭,不象是单纯地发生故障。
田代的脑海中立刻闪过那女子的警告‐‐&ldo;赶紧离开这柏原镇,否则今晚有危险。&rdo;
当他的耳边廻响起这&ldo;警告&rdo;的声音,已经晚了。
他已被黑暗包围了。不,他已被看不见的敌人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