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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缘机心里摇头，在润玉看不到的地方给邝露使眼色。

邝露眨眼，递去安抚的眼神，劝道：&ldo;多一天，多一重保障。&rdo;

&ldo;你何时这般不听话。&rdo;润玉截断她。

他下凡之前，虽难得见她一次，但每次遇到，他说什么，她都点头应是。自她到他身边起，千年来都是这样。也正因此，他不敢把整个天界交给她，命亲卫做好掩护，按缘机安排下凡渡心。

没想到她找到他，回天界后，更是连他的话也反驳。

何况他提前归位，闭关很是匆忙，融合魂魄，才发觉自己竟似动过凡心。他明明嘱咐缘机，不安排姻缘之事，又对自己暗示过，不婚不娶。若是再多一天‐‐

润玉看着邝露。

究竟哪步出了差错，她是为何下凡?

&ldo;我意已决。邝露，你随我来。&rdo;

他转身。邝露生奇，对缘机点头，暗示她放心，跟上润玉。月色如水，璇玑宫暗沉，未曾点灯。她加快脚步，走到润玉侧前。灯盏轻摇，照亮他脚下的路。

润玉停下步子，她踌躇，也驻足。

数十息过去，他还不动。邝露提起灯，尚未照清他的表情，他振袖，又走起来。临到台阶，邝露叫住他。

&ldo;灯太亮了。&rdo;润玉说。

邝露疑惑，见他侧过脸来，引月色流连，灵光一现。或许是方才提灯太高，光兜脸照下，刺伤他的眼。

璇玑宫中黯淡无光，邝露道：&ldo;陛下放心，我点少一些灯盏。&rdo;

她跨过门槛，润玉看着她背影，方知她喊他一声，并非要问他走走停停之缘由。

眼随她动：穿的淡蓝衣裙，比起人间的稳重秀雅，多了分轻盈飘逸。他甚至注意到她的腰，盈盈一握，背脊直挺。润玉发了一会呆，宫中半数灯盏亮，迈入殿中。

&ldo;坐，我有一事想问你。&rdo;润玉坐在桌前，示意邝露坐对面。

桌上已有茶，他倒了两盏，邝露坐下，接过一杯，放在唇边轻啜。

&ldo;你怎知我去了人间?除了水族和鸟族的争端，天界还发生了什么事情?&rdo;她是他的亲信，远离权力中心百年，一朝出山，想来有大事。他查过记忆，她是为他入的凡尘。

邝露说：&ldo;我也是无意中发现。&rdo;

一顿，思及月下仙人。他与大殿生疏千年，若把一切相告，叔侄俩的关系是否会更冷。但他们是亲戚，这并不是她该插手的领域，她知道双方的为人，都没坏心，又何必平添一个谎言?

邝露如实说出，用语稍微婉转，但两根红线，只提了凡女那一根。她手上那根没用，便按下不表，说出来恐增加俩人距离。&ldo;其他事没有的，陛下治下有方，离天二十日，一切如常。&rdo;

&ldo;你做得很好。叔父……&rdo;润玉点头，手指拂过杯沿。

如葱根的手指覆上来，邝露说：&ldo;身体要紧，您勿太过忧虑。&rdo;有万千天官分忧，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