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转了转头,看向他,明眸皓齿,面无表情但依旧美丽动人,“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提利昂笑,这女人果真不一般,爽快不绕弯,他很喜欢。
“你为什么来临冬城?”
这个问题,提利昂认为,但凡是见过温蒂的人,应该都会想问,只是温蒂沉默寡言,又不爱出门,自然提利昂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温蒂没回答,她坐直了身子,转向他,视线落到地面。
就在提利昂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温蒂说话了,“因为我的丈夫。”
山姆说过,布兰梦见了温蒂的婚礼,这一点,提利昂略知一二。
“你的丈夫在临冬城?”
“不,他不在。”温蒂继续说,“我们刚举行完婚礼,发生了一场混乱。我生了病,学士说我没救了,除非……”
“除非什么……”
“学士告诉他,北境有一种奇草,可以让人死而复生,于是,他就带人去了北境。我病得不省人事,直到有一天,我突然醒了,吓了学士一跳。你要知道,我生命将尽,竟然还能站起来,就学士的话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我不仅站了起来,还走到了外面,好巧不巧,我在门口看见了刚回来的丈夫,我想他想得实在厉害,就冲上前抱住他。
“可刚靠近他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儿,他的身子好冷,比寒冰还要冷,我惊呆了,松开了他,然后就看见他手里的一株草以及他惨白的脸,湛蓝的眼睛。”
提利昂不是没见过描述中的人的模样,他大吃一惊,问:“然后呢?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温蒂终于抬起了视线,看向提利昂,一字一句道,“我亲手杀了他。”
☆、温蒂
这一天终于来了。温蒂想。
当结局走向至此,她知道,这是唯一的路。无法改变的未来,无法抉择的人,让一切顺其自然,这是她活到现在,最通透的地方。
手脚被冰凉沉重的铁链束缚,她面色苍白,红唇褪去了鲜红,变得暗淡。
她站在木桩之上,原本,他们是要烧死她的。可后来,是琼恩亲自行刑。
温蒂不言不语,她抬眸看向琼恩,发现他也在看她,那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漆黑的眼珠里,是彻彻底不相识。
是啊,他,是琼恩雪诺,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