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走一边注视着笔记本,并不断用指尖抚摩封面,想象着杀人魔是如何执行这些行动的,也许我对这个犯人充满了敬畏之情也说不定。
神山君也有一点这种感觉吧。我知道这是不应该的。毫无疑问,犯人应当受到惩罚。我们不应以一种崇敬革命者或艺术家般的目光来注视他们。
而且,我还知道有一些特殊的人,常常很崇拜臭名昭彰的杀人犯。我知道,我们不能变成这样子的。
然而,我们的心早已被笔记本主任犯下的种种罪行俘虏了。犯人在日常生活的某个瞬间,越过法律所规定的界限,肆意践踏别人的人格和尊严,并将别人的身体破坏得面目全非。
这就像噩梦一样,不知不觉间牵制着我们。
若前往神社,必须从荞麦面馆沿着一段长长的石阶继续往山顶攀登。
我们对运动都抱有一种莫名的厌恶,所以既不喜欢斜坡,也不喜欢台阶。
当我们好不容易终于到达神社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累得快不行了。我们在神社中的一块石碑上坐下,梢事休息。种植在神社内的树木高大,繁茂,盛夏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照射下来。
我们并排而坐,耳畔回荡着从顶上空传来的蝉鸣。我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不一会,我擦了擦汗水站起来,开始寻找水口奈奈美的尸体。
&ldo;犯人和水口奈奈美曾经在这里走过吧?&rdo;
我一边和神山君并肩而行,一边低声说道。
从神社的尽头,我们朝树林方向走去。
我们并不知道犯人当时是朝哪个方向走了多远。因此我们只能试探地搜索。
不知不觉地胡乱寻找了一个小时。
&ldo;啊,可能是那一边呢。&rdo;
说完,我就转到另一个地方继续搜寻。
没走几步,我就嗅到浓郁的草味里参杂着一些奇怪的腐臭味。再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我马上停住了,眼前的景象让我的脑袋霎时间空白一片。
我就站在她的旁边。
水口奈奈美就在那里。
在树林与山崖问的一棵大树的阴影下,在夏天微暗的光线之中,她一丝不挂地坐在那里。
她腰部着地,背靠着粗大的树干。双臂和双腿无力地张开。
颈部以上什么也没有。头被放在剖开的肚子里。两个眼球已经被割下,放在她紧握着的左右两只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