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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舒浅想着萧子鸿先前说的话，想着这孩子要是没有被自己救出来可能会有的遭遇，觉得是该和他聊一聊的。尤其是他的年纪还那么小，未来还那么长。

她慢慢开口&ldo;我以前没有父母。&rdo;

无论是哪一条命，她的记忆里都没有父母。

谭毅耳朵动了动，听着舒浅说话。

&ldo;以至于我被带来教中，他们告诉我，我有一个父亲，还是一个当教主的父亲。我还有点不明白。&rdo;舒浅这样说着，&ldo;我第一次做人子女。&rdo;

每个人都该是第一次为人子女，而她不巧，两条命中这都属于第一次。

谭毅这回也是这样。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脚，抿着唇。

舒浅回想自己的心理变化，分享给旁边的谭毅听&ldo;我做教主，慢慢感受着我父亲在这里过的日子，偶尔听听他以前的事情。然后我一点点喜欢上这里，做我想做的事情，过我想过的日子。&rdo;

老教主是就这么死了的，有点仓促，又有点必然。

死亡后带来给亲近的人，第一的感受都是无尽的空虚和茫然。

谭毅将舒浅的话全部都停了进去。

在等舒浅不开口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带着茫然问舒浅&ldo;我的家人，是被皇上杀了的。&rdo;

舒浅想那可是全天下最糟心的事之一了。

&ldo;嗯。&rdo;她应声，&ldo;是的。&rdo;

&ldo;他们是坏的，还是皇上杀错了？&rdo;谭毅问舒浅，问得声音很低，却很直白。

舒浅觉得这问题真是她最近听过最难的问题。

她停下了脚步&ldo;如果他们是坏人，你会怎么做呢？如果是皇上杀错了，你又会怎么做呢？&rdo;

谭毅跟着停下脚，微微仰头看向身边的舒浅&ldo;教主，我不知道。&rdo;

他家人既然会制定法律，理应是对皇家、对天下都算是做了事的。可他们在最关键的事情上，是否有做错了的呢？否则皇上为什么会有理由杀了他们呢？

舒浅其实也不知道谭毅的家人是怎么样的。

她没有那么多的消息来源。

而对于不同的人来说，谭毅的家人是好是坏，答案必然是不同的。

&ldo;我也不知道。&rdo;她回答谭毅，&ldo;不过我想，如果我是你，无论我的家人好坏，我会去了解他们。等到许多年之后，我再做下我的决定，同时最重要的，是过好我这一生。&rdo;

谭毅迷茫，还是没有完全懂。

舒浅蹲下，伸手揉了揉谭毅的小脑袋&ldo;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生下来都是无辜的。他们所做出的任何事情，都是他们所决定的，而他们为他们的决定，付出了该有的代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