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默默挺直了背。
姚旭眼神不变,继续说着&ldo;盐本该是朝廷该管的事情,但如今这世道,京城那位不怎么管事,群臣劳心劳力,担惊受怕,也对这类事不敢管理过多。地方官怕不压着事情,传上去惹来新一番纷争,并不会及时上禀报。&rdo;
就如崇明教先前解决了不少赌场这一事,若是传上去,必然会引起极大的注意。
一个教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改日起义了怎么办?
和崇明教一样被压下来的事多如牛毛,如今摆在舒浅面前的这件事也是一样的。
六百多顷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通州和瀛洲,谁面对这个数目的地,都会有所心动。除去两个州之外,就连不少县城知县都隐隐有伸手的意思。
一个普通的小县城,若是能够拿到这一块地,保不准来年就能从县变成州。
知县才区区几品官员?知州可是堂堂四品官员,就算是到了京城,也是有资格踏入皇宫,进入大殿,面对圣上听早朝的。
而即便没有官家的那些人,平头老百姓中稍有权势的人,对这块地也是虎视眈眈。
当年官盐管理不当,利益链条极为复杂,官方的天赐盐场就此沦落到被关停的状态。
其后私盐更是层出不穷,以至于那天赐盐场重开已被一拖再拖直到今日还不曾再度打开。
恶性循环,让瀛洲、通州两个知州都不想管这件事。
他们都不管,下头几个小县城的知县就更加不会去管了。
左右治理好自己的地方,那是有功,做别的事情无论做得好不好,那都是有过的。
可现在不同了。
舒浅听着姚旭这话,明白这块地怕是要被放到台面上来说了。否则他不会如此匆忙来寻自己。
&ldo;我记得你刚才跟我提过一句……&rdo;舒浅回想着姚旭和瀛洲知州梁又锋的关系。
姚旭朝着舒浅短促笑了下&ldo;是。我是瀛洲知州的学生,不过我在他身边的时间不长,等我到了教中后,几乎都是书信往来。&rdo;
瀛洲知州看来对那块土地,也是很想拿到手的。
否则他不会和姚旭透露这一点。
他知道姚旭一定会透露给她的。
为官的人,心眼总是多到让人怀疑是不是那心已成了筛子。
舒浅敲了敲桌子,陷入了思考。
六百顷的土地争夺不比寻常他们要个赌场,买个酒肆或者是买块良田种种。其中要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最后若是失败所能够应付的现状……
她要想的东西着实有点多。
舒浅没有正面当下回答姚旭这件事教中要如何做。
她缓缓开口&ldo;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一想。如若你那位先生有空,我倒是想见他一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