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了片刻,说道:“现在想想,当初真不应该。好不容易前阵子关系才缓和了些,又被我弄成了这样。我当时都没敢看他的脸色,怕他提剑来砍我脑袋。”
贺岐见她如此惆怅,便叫人去提一壶酒来。
时蕴连忙道:“喝酒就不必了,喝点茶吧。”
她两次喝酒都险些误事。
加上最近知音耳提面命让她在外不要喝酒,除非她是真不想活了。
她虽然因为最近的事有些沮丧,但也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贺岐叫人改换了一壶茶来。
他对蔺奕湘自是了解,又岂会不知蔺奕湘心里在想什么。
在得知时蕴收藏了他的帕子后,蔺奕湘第一感觉未必是恼怒,兴许还会有所欣喜呢。
不过这话他倒没必要告诉时蕴,他可没好心到去撮合两人在一起。
要是让时蕴知道蔺奕湘对她也有意,怕是要巴巴的凑上去。
他道:“所以你辞官就是不想面对那两人?”
时蕴摸了摸鼻尖,不敢说是不想面对蔺奕湘和他。
祝长晋虽然疯了点傻了点,但他好歹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兄,他能害自己吗?
时蕴不敢说真话,点了点头。
贺岐道:“朕给你多放几日假,你好好调整心情,至于辞呈……朕就当没看见过。”
时蕴道:“陛下,要不你还是当看见了吧?”
“……朕看不见,看见了朕也不会批的,你就待在朕身边干到死吧。”
“……”
人类的悲喜有时候真不能相通,时蕴扒了上司裤衩,一心想着滚远点。
上司考虑的却不是丢不丢人的问题,而是想让她给他打一辈子的工。
时蕴想以茶代酒消愁,结果越喝越精神,还想上茅房。
她这才得以离开。
临走时,贺岐喊住了她,说道:“你如果短时间内不想见到蔺相,朕派他去出差。”
时蕴犹豫了一下,说道:“也不用如此吧,他看着不像是会吃苦的人,要不派永安王去吧,他能吃苦。”
“……”贺岐气笑了:“怎么?不是才说没脸见他吗?连让他吃点苦头都舍不得?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朕?”
时蕴不敢说话。
心中暗自腹诽,他整日坐在宫里无所事事,哪里犯得着别人心疼了?
贺岐冷哼了声,说道:“朕意已决,你回去吧。”
时蕴回去后,便叫知音去库房挑了两件防身的兵器,让人给蔺奕湘送去。
知音疑惑:“你确定送这?”
时蕴道:“对,希望他此去平安吧。”
“……”
知音到底是记下了这桩事,又道:“王姑娘今日来看望你,但你没在,我便要她明天来,你且准备准备,明日看看能否将合作谈下,会事半功倍。”
她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辞呈交上去了?同意了没?你是不是要弃政经商了?
你听我一句劝,做官这事不适合你,经商倒是挺适合,你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奸商。”
“……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