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中,一贵妇询问着别院的情况。
“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自大无妄,除了一张脸简直毫无可取处。”
“竟然和外面传闻不一样。”
“传言不可信。主子不知道,她名声一向不好,这两年才稍稍好点,只怕也是张大人的功劳。”
“我不信。”贵妇逗着桌上的珍珠鸟,“这样的人还能让张均濡念念不忘。”
“主子不知,她同张大人早几年就有首尾。那张脸长的真是好,即便是发脾气,也别有一番风味。”
“天女看底子也是位丽人,可以想象。”
那婆子却摇摇头,“两人并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天女比她差远了。”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起了兴趣,哪天还是要见上一面。”
“主子要见她还不容易,哪天空闲招她来就是了。”
贵妇点点头,一心一意逗起桌上的鸟儿,婆子知趣的退下了。
“郁金,你替我去看看天女。从她搬回庙里,就再也没过问过她,你看看她过得如何。”
“是。”如雕像一样立在后面的女子恭敬的回复。
陆娇娘自从到了别院,仿佛是变了个人,样样东西都能挑出点毛病。
一顿饭满桌的菜,大半都能退回厨房重新做了再端出来。还特意吩咐红衣去看着,但凡厨娘有些许不对,就又打回去重新煮了再端上来。
这不一大早,就要去园子中画画,先是挑笔墨的毛病,又嫌弃画纸太硬。
趁着郁净去调换纸笔,娇娘偷偷问红衣,“你看她们能忍我几时?”
“夫人,见好就收。”红衣装作磨墨,小声提醒。
“你猜,她几十能回来?”
“郁净姐姐聪慧,自然知道夫人心思,估计备下不少纸笔。想必是一会就回来了。”
娇娘心中另有打算,随便取了一支笔,在纸上乱画了几笔。
郁净果然很快就回来,手里捧着七八种纸样。
娇娘扔下笔,丢下一句,“来的这样慢,都没心情画。”就跑去看金鱼了。
郁净脸上闪过一丝怒气。
“姐姐,画纸给我就行了。”红衣伸手过来接画纸,郁净立刻又恢复平静。
下午,娇娘又要弹琴,“去找架平常的琴就行了。”
郁净哪里还敢再怠慢,左右最后跑腿的都是她。
看到三架古筝摆出来供娇娘挑选的时候,娇娘嘴角终于翘了起来。
“太客气了,我弹琴手法还不熟练,师傅常教导我说不能用太好的琴,只准我用一般的。”娇娘选了左边那架,“这个我看这顺眼,就留这架了。”
不识货的庶女!郁净气的脸色发青,这几架琴都是从内库中选出来的,放到宫外,那一架不被世人争抢,听娇娘的话,好似在逛琴行,被她看中还是福气了。
古筝选了出来,娇娘最多就拨弄几下琴弦,连一首曲子都没弹过。